“三月吧。北境。”
如今大祁三境,北与西都接壤蔚,南境接白。照理南境局势最为复杂,但也因复杂又刚定尘埃,短期内冲突的可能较少,便有冲突,很可能是以谈判应对;祁西因吞了崟南,边界是纵向的原西境之北和横向的大风堡以南,看着曲折,却因双方都忙于融合新区,也很难起争执。
还是北境,上百年两国交界,又经了去岁末唐突一战——虽因国君亲自出面暂得和解,然从军队到百姓,多少都憋着恶气,接下来两三年,当不平宁。
纪齐想去边境原就为建军功为家族保驾。
请北境,是最能历练、最堪达成目标之选。
淳风也想去北境,原因雷同,更因昔年千里追阿姌的遗症。
居然还要与这臭小子共事。淳风心内讪笑。尚无定论,她没说。
圆月解语,人走它退。已抄小道往皇宫行了许久,已能望见偏僻的东晟门,那月亮却像是盯紧了静夜中行进的人与马,下了死心维持距离,无论对方怎么过来。
就像是白走了一大段路发现还在原点。
已至宫门前,顾淳风翻身下马。
纪齐酝酿了一路开不了口,至此刻要告别,终鼓足气势道:“刚就想问你。”
淳风等了好半刻没下文,“什么?”
纪齐颇不自在余光瞥四下。阿忆与护卫都不算近,但此间对话,哪怕低声,多少能听见吧?
淳风会意,左右屏退。“是何事?”
她以为他要说家中事。或请她帮忙在兄长那里探一探究竟、吹一吹耳旁风。
“你如今对我哥,对沈疾,是,”
他看着她,挺郑重,又似紧张。
淳风未料及。虽与纪齐相熟多年也算共历过生死,到底——男女有别,不适合谈自己的感情事,尤其他们三个,相互熟稔。
“怎么突然问这个。”遂不答,想含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