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大哥又怎样?”萧晏之又问一遍,语气中夹杂着异样的情绪。
“怎样?被关进凤阳高墙还不够严重?你还想丢了性命才肯罢休吗?”陆挽澜急了,奋力挣脱他的怀抱嗔怪道,“幸亏你没被关进去,要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
“你怎么?”萧晏之心脏骤然一颤。
他忽然很想知道,若自己真的有了三长两短,这个女人会怎么办。
“我……”
陆挽澜心中愤愤,自己还能怎么,除了想尽办法救他还能怎么?
这男人不是从来都不在乎她?现在又在意她怎么想的吗?
两人对视之际,萧晏之的期待却被唐风一声慌张的禀报打断。
“王爷,顺天府大牢起火,魏琪已命人去救牢中犯人,只是殓房也遭人袭击……”
“什么?”
陆挽澜登时吓得大惊失色,除了哥哥们的安危什么也顾不得,将萧晏之丢在原地转身便要上马车:“迟铮,咱们现在就去顺天府。”
才刚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男人喝住:“送王妃回王府!”
话音刚落,宫墙上方便窜出数十个死士身影,将陆挽澜和面前马车团团围住。
“萧晏之,你!”
看着眼前小人儿一双怒目,萧晏之翻身上马看了她一眼,默然转身离开。
他是想对自己说,一切都交给他。
陆挽澜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见到他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顺天府的死牢里,是她的哥哥们啊!
迟铮走过来为陆挽澜披上披风:“姑娘,要不属下先送您回王府,再去打探二爷他们的情况。”
“也好。”
陆挽澜神色黯然,看着萧晏之的死士,俨然一副不送自己回去誓不罢休的架势,自己别无选择,她裹紧了披风旋即隐入了车厢内。
回去的路上热闹非凡,沿街商铺成排的灯笼早已亮起,无数明晃晃的火光透过马车帷幔,映得车厢内亮如白昼。
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即便是平日里漆黑一片的道路上也是灯火通明,行到平安街口处时,前方更是人头攒动,马车竟如陷入泥淖一般寸步难行。
一个舞着龙形花灯的队伍,敲锣打鼓地经过,身后跟着无数提着花灯的小童,追逐嬉闹着堪堪挡住去路。
尽管场面如此混乱,但人群中几个异族打扮的身影,还是没有逃过迟铮的鹰眸。
她紧紧握着腰侧弯刀,薄唇轻启:“姑娘,前头过不去,我们换一条路吧。”
“嗯。”陆挽澜点了点头,听出迟铮语气中的紧张,便将帷幔放下,“去通惠河口的朱雀桥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迟铮点头,便驱车朝紧邻大运河的街道行去。
只是灯影之外的黑暗之中,数个宛如鬼魅的身形,已脱离舞龙的队伍,攀上火树银花把般的一排灯笼,紧随其后。
坑坑的刀刃碰撞之声,亦被鼎沸的人声所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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