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丁春秋嘎嘎怪笑,“你既说该打,还不过来受罚?”
阿紫不言不语,下意识握紧长鞭,微不可见地朝后退了一步。
不好!
白苏揽住阿紫,急急朝后退去,堪堪避开丁春秋排山倒海般的一击,两人方才站立之处顿时砸出一个大坑,石块应声碎裂。
眼前丁春秋一击不成还有后手,段誉急切道:“休伤我大哥哥!”
却在此时,几人身后石壁轰然打开,露出黑黢黢宛若古井般的洞穴,段誉正欲回护白苏,被那石洞内一股神秘力量吸引,双双滚落下去。
隐约之间,只觉额头砰的一下,接连撞到几处石阶之上,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去。段誉一心护着白苏,将他牢牢抱在怀里,自己反而摔得七荤八素,过了半晌,才哎呦着睁开眼睛,慌手慌脚地去摸白苏:“大哥哥,大哥哥,你没事吧?”
双手触及一处,肌肤温热,细腻软滑,比之羊脂白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头不禁一荡,忍不住想入非非,若非洞中昏暗只怕段誉红透的耳朵尖就要无所遁形了。
白苏扶着石壁站起,但见两人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轻咳一声道:“师父,师父,您老人家还好么?”
良久,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十分费解道:“怎么是你小子?我不是说过逞凶斗狠,你不如那孽徒吗?还想惦记我这点棺材本,哼哼,也就仗着脸好看……”说到后来,小声嘟嘟囔囔,俨然一个唠唠叨叨,神经兮兮,又严肃又古板的小老头。
白苏哭笑不得:“您放心吧,师兄给您找来了合适的传人。”
老头继续费解道:“是你旁边那个聒噪的年轻人吗?”
白苏扯了扯段誉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道:“跪下拜师。”
清清淡淡的气息喷洒在颈侧,一路痒到心底,段誉心猿意马,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昏头昏脑地跪了下来,忙不迭磕头,“老、老前辈,我……哎呦……”却是不慎牵扯到身上伤口。
无崖子沉默一会儿,有些痛心地对白苏道:“你小子一向傻里傻气,这也就罢了,怎么星河的眼光也变差了?”
白苏坦然地讨价还价道:“小柿子跟您是没办法比,但是胜过外面那些包藏祸心的三教九流,还是绰绰有余的,您也不要太挑剔了。”
无崖子哼哼两声,沉吟片刻,勉为其难道:“最后一个问题,这呆头鹅的脸长得好看吗?”
白苏啪啪拍胸脯:“好看好看,特别好看,仅次于我。”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露骨赞扬,段誉心脏噗通噗通一阵乱跳,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也还是坚持望向白苏所在的方向。
无崖子撇撇嘴:“色迷心窍。”
一句话成功让两个人红了脸。
无崖子虽然嘴上嫌弃,但心底却十分清楚,段誉能经过苏星河和白苏的两重考验,绝对有其过人之处,何况段誉之前意外跌落无量山的琅嬛福地,邂逅过无崖子亲手雕刻的玉象,早就自学过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算起来已然是半个逍遥派的传人。
在白苏授意之下,段誉将当初那段奇遇细细道来,无崖子果然听得心驰神往,呓语道:“琅嬛福地?我已多年不曾回去了……看来你与我逍遥派缘分匪浅,唉,天意如此,只好便宜你了……”到底还是将七十年功力尽数传给段誉。
待到功力传完,无崖子用力从左手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递到段誉手上,“这是我派掌门指环,等你出去杀了丁春秋,掌门之位究竟是你来坐,还是你白苏师哥来坐,都可使得。只有一点,务必相亲相爱,友善恭睦,我派绝对不可再出自相残杀之事。”
段誉道:“是,我此生绝不会伤白苏师哥。”
无崖子声若游丝,几不可闻道:“好,很好……”功力散尽之后,无崖子身体机能迅速衰老,瞬息之间委顿在地,气息奄奄。
虽然早有预料,白苏亦如锥心蚀骨,低泣道:“师父……”
“唉……”无崖子虚虚一叹,“怎么又哭鼻子了,我可听星河说啦,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把鼻涕抹在他衣服上,为师有洁癖,可受不得这个。”
白苏破涕为笑,强忍悲伤道:“师父,弟子再为您束一次发吧?”
无崖子摇头:“你们走吧,为师我漂亮了一辈子,眼下成了鸡皮鹤发的糟老头子,可万万不愿让人看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无崖子:“色迷心窍。”
白苏&段誉:“……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