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做不了,得道行高的修者才行。”为叔说。
我已经快急死了:“叔,你先说怎么做,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正牌的道士,自己开道观的,看上去很有些本事,没准他行。”
为叔“嗯”了一声,“那你就找他试试吧,不过要先问好他,如果不行,千万不要强行做,不然会反蚀到自己的。”
“好,我一定跟他说。”
为叔的方法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要将阴符的法力转移出去,就得在阴符上面添画转出去的符文。
符文的样式,他从书上给我拍了图过来。
但是他也明确告诉我,画阴符的人道法实在很高,如果我请的人压不住,下笔的同时就会被阴符反蚀,直接废了都有可能。
我拿着符文去找玄诚子:“这东西你能画吗?”
他很快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凑近了看过后,又眨了一下眼,无辜又单纯地问:“画符不是你家的长项吗?怎么会问我会不会?”
我把为叔的话转述给他。
玄诚子道:“我哪儿有什么道法,都是靠着祖上传的法宝过日子,我师兄也不行,别看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其实不堪一击。”
“你什么意思?”我是真着急,看他的样子,这会儿好像都淡定了。
今天晚上他眼睛眨的频率有点高,听到我问,又眨了两下:“我……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叔知道这符,不如你试试看,说不定一画就成。”
我老实承认:“我一没入道,二没修为,拿什么试,你是想趁机弄死我吧?”
玄诚子赶紧声明:“绝对没有,你可不能这么想,我还指望着你在这儿帮我多挣钱呢,所以我一定会保护你不死的。但是乐乐子啊,这符我真的不行呀,你平时画符那么厉害,就试一下,你放心,我给你护法,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其实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玄诚子不来,只有我来。
他亲自招呼已经躺下的张怀和李木起来,搬了桌子往前殿,说是那儿有他家祖师爷罩着,成功率会更高。
然后又把阴符小心地铺在桌子上,朱砂,笔,以及他护法用的令旗,都备下了。
张怀和李木也在旁边守着。
我拿着手机,仔细看为叔发来的图片,让每一笔每一划都在我脑子里先画过了,才走到桌边。
拿起笔,沾了朱砂,看向阴符的时候,手指还是微微抖了一下。
玄诚子立刻说:“不用怕,我们与你同在。”
我差点被他整笑了。
这话虽然十分塑料,却活跃了气氛,我也试着松了一点气,仔细看向桌上铺着的阴符。
沾了朱砂的笔尖,离符纸越来越近,灯光照射的阴影已经先覆盖了上去,在上面留下一块黑影。
我听到张怀和李木粗重的呼吸声,连玄诚子的都有些急。
但我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
再迟疑还是要画下去的,既然是早晚的事,那我喜欢早点做,回头还能去睡一觉。
笔尖一动,“滋”地按到了阴符之上。
像冷水滴到热锅里,我甚至还在上面看到冒起的白烟,从符纸表面,腾空而起。
紧跟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拖动笔尖,向符纸外面拽去。
耳朵边好像一下子安了十多个大唐鼓,正有人卯足了劲的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