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张怀他们都不见了,我的眼前都是惊悚错乱的世界。
我如同掉到一个自己无法想像的空间里,眼睛所见全是光怪陆离,难以具体描述的东西。
有一刹那,我在想,完球了,怕是被为叔说着,我被反蚀,要挂在这儿了。
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笔还在自己手里,而我的手虽然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拖拽,好像笔尖并未移动多少。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只要我愿意,还能控制住笔的走向。
外面很乱,我不看,外面很吵,我不听。
我闭上眼,屏住听觉,让自己静下来,凭着脑子里的样子,移动手腕,继续往符上画。
反向阴符比阴符本身要复杂,中间很多细节,我自己都不知道笔顺,尽管先前看的时候,有试着揣摩一下。
但因为时间紧,还是有不到之处。
所以这个时候画起来,也格外费力,尤其是到后来,我感觉自己的手腕上好像坠着千斤巨石,抬都抬不起,更别说往下画了。
紧咬住牙关,也只能是一点点往下挪。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头上的汗往下滴,身上也出了汗,衣服已经被湿透,黏乎乎地贴裹在脊背上。
心跳越来越快,快到像是要破膛而出。
手因为太累,已经抖的不成样子,我心里想着用另一只手稳住,快些把剩下的几笔画完,可另一只手像是早就废了,根本就抬不起来。
时间漫长的仿佛停止不动了,只有我还在无休止的跟手下的笔抗争。
每一点都挪的非常艰难,因为费力,我虎口处生疼,似乎乍然之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因为疼痛来的猝不及防,还有东西往下滴落。
胸口更是连续快跳,嗓子眼里堵着些什么东西,口水都不能咽。
最后一点点……
我把笔拉下去,再拐一个小角度符就成了。
可笔是拉下去了,却怎么也拐不过去。
我力气耗尽,再用不上一点,笔尖凝固在纸上,染了一块浓重的红,却移动不了半分。
我想再坚持一下,可突然像是被人重捶一棍,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往下倒去。
本能反应,往下倒的时候,我的手去抓身前的桌子,但没抓着,只是在边沿处拖抹了一下。
后脑勺“当”地磕到青砖地面,眼睛哪怕闭着,也能感受到金星四冒。
而且心口堵的那点东西,很快涌了上来。
我把脑袋一歪,就吐了出来。
耳边响起张怀紧张的声音:“玄诚师傅,他没事吧,怎么又吐血了?”
玄诚子:“有事,快把人扶起来,熬药,把这张符也一起熬进去。”
李木答应一声,脚步已经飞一般地出去了。
玄诚子和张怀把我扶起来,手轻的好像对一个婴儿。
他们对我越好,我就越内疚。
努力睁开眼,虚声缺气地对玄诚子说:“不用管我,这符没画成,你快带小傀出去,找那个施法的人。”
玄诚子点头,一脸悲壮:“你放心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不会辜负组织的期待,也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