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行了,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肯定能出来的,先烧了看看。”
他看着我,不动手。
我自己把纸人拿出来,快速在眼睛里点了朱砂后,不等黄老邪阻拦,已经把纸人投进了火盆里。
本已经弱下去的火势,因为燃纸,“轰”地一下又起来了。
但很奇怪的是,这个灵体围着火盆转了一圈后,不但没有往塔楼里去,反而往我身上扑过来。
黄老邪眼疾手快,一巴掌劈到纸灰上。
纸灰在他的掌风下,顿时四散开来,聚在上面的一点灵也瞬间散了。
我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连一点特别的感觉都没有。
好像我原先在纸人身上写的生日,灌注的灵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我抬头去看黄老邪,他也一脸迷茫,但是跟我说了:“这个别试了,还是先试试她们两个吧。”
我抬头去看常盈和王澜若。
刚才我们在烧纸人的时候,她们两个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火盆。
王澜若的表情,就是好奇。
常盈却很不一样,她的脸色发白,鼻尖上冒着一点细汗。
现在还是春天,正午有太阳的时候还好,但到了下午,太阳一偏西,温度骤降。
街上穿袄的人到处都是,既是不怕冷,也都穿着厚外套。
离热还很远,出汗更不可能。
我起身扶住常盈,小声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舒服?”
她向我点头:“嗯。”
“哪儿不舒服?”
她先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里。”
之后,两手又捧住自己的头:“头也不舒服,哥,我头疼,咱们能不能回家了,我不想在这儿。”
我低头看黄老邪,他也看我,短暂的眼神交流,我在他眼里确认了。
这个地方一定与常盈相关。
但她现在实在太难受了,跟我喊的功夫,脸上已经没一点血色,额头上的汗又冒了一层出来,十根手指头完全插到头发里,使劲揪着自己的发根。
“把香灭了。”我跟黄老邪说,“今天先这样。”
之后带着常盈往外走,也叫上了王澜若。
我们坐在车里好一会儿,黄老邪才把东西收拾齐,走出工地。
上车后他先看了眼常盈:“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我向他点头:“好点了,离开那儿就好一些。”
但其实也没好多少,她的脸色依然很白,人没精打采地靠在车座上,皱眉闭眼。
“先回去吧。”
黄老邪“嗯”了一声,把车子开离施工地。
回到旅馆里,常盈的状态才慢慢恢复,人也有了点精神。
到吃过晚饭,又给她喝了些雪碧,整个人都精神了,拽着阿正还要斗地主。
我任他们闹去,跟黄老邪关在屋子里商量:“塔楼一定跟她有关,但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会不会对常盈有害。”
黄老邪很找死地问:“爷,要是进入塔楼,你妹妹会……反正就是不太好,或者再失踪,你还会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