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眼圈一红,声音变得呜咽起来。
“洛儿妹妹……”这时,白素贞走到洛儿身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当年发生的事,或许就是你俩命中的一劫。
如若不是发生当年的事,陆宵作为一介凡人,早已化作粉尘,又怎么可能成为灵云真人?
正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才会奋发,他的潜力与天赋才会得到展现。
你们俩的姻缘乃命中注定,斗了这么多年的气,也该消消气,坦然面对未来。
正如我家相公,他有时也得去烟花柳巷应酬一番……”
“咳咳咳……娘子,怎么扯到为夫身上来了?”
陌子鸣颇有些哭笑不得。
“相公,妾身又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给洛儿妹妹举个例子。”
“好吧……”
见状,洛儿不由感叹道:“真是羡慕你们夫妻。”
“洛儿,你不用羡慕我们,我相信,你与灵云真人见了面,大家把心结解开了,你们俩同样也会恩恩爱爱。”
闻言,洛儿迟疑了一会,道:“好吧,不过……我……我才不要主动去找他……”
一听此话,白素贞不由笑了:“知道知道,姐姐理解你的心情。这样,等这次我与相公返程时,便去天师宫知会灵云真人一声,如何?”
“嗯,多谢白姐姐,多谢陌公子,那就有劳你们了。此恩,洛儿永生不敢忘。”
洛儿感激地冲着二人揖了一礼。
“洛儿妹妹不必多礼……”
聊了几句,白素贞想起一事,不由问:“对了洛儿妹妹,你应该知道公孙琚的名号吧?”
“当然知道啊,名闻天下的铸剑大师,说起来,我以前还见过他一面。”
一听此话,白素贞不由惊喜地问:“他的居处妹妹知道么?”
“嗯,在终南山北面一处山谷内,靠近沣河……怎么了,你们这是要去找公孙大师铸剑?”
“对!”
“这个恐怕有点难,公孙大师脾气一向古怪,就算是多年的老朋友找他铸剑也要百般刁难……”
白素贞叹了一声:“嗯,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管怎么说,总得去试试。”
“对了,小妹听说公孙大师喜欢喝杜康酒,到时你们不妨多带一些,说不定会有效果。”
要说终南山距离此地也不算远,毕竟都属于八百里秦川范围内。
不过,既然洛儿提了个醒,陌子鸣自然要投其所好,先去准备一些杜康酒。
杜康其实是一个人名,相传杜康乃是夏朝的国君。
据汉《说文解字》记载:“杜康始作秫酒,又名少康,夏朝国君。”
民间制酒业,也将奉为祖师爷甚至是酒神。
此后,杜康一词,也往往被代指酒。
比如曹操的《短歌行》中便有“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之千古名句。
其中的杜康,意思就是酒,并不特指杜康酒。
但不管怎么样,杜康酒也因此而名动天下。
要想喝到最正宗的杜康酒,自然就得到其产地:杜康村。
此村之所以称作杜康村,是因为相传当年的杜康就是在这里酿酒。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总之,杜康村的村民代代相传,家家户户都在酿杜康酒。
于是,陌子鸣便与娘子一起直奔洛阳方向。
杜康村位于洛阳辖下的汝阳县,距离县城大约五六十里地,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偏远的。
不过因为此地盛产杜康酒,久而久之,便在村子附近形成了一个坊市。
次日午后,陌子鸣与娘子一起抵达坊市。
为了不引人注目,夫妻俩皆换上了普通百姓服饰,而且白素贞还略施小术,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
果然,这么一装扮,出现在坊市几乎就没人关注了。
在坊市中转了一圈,除了酒坊与店铺之外,还有一些百姓在地上摆摊,摆上几小坛自家酿的酒。
陌子鸣分别尝了几家酒坊、店铺以及摆地摊的酒,结果却有些失望。
因为他感觉几家的酒都有些呛口,相比他以前喝的酒要烈一些,缺少了一种醇厚浓香的口感。
听到相公所说,白素贞不由道:“或许是你喝惯了南方的酒,一时间不太习惯北方酿的酒。
毕竟在选料、工艺、储藏方面双方都是有差异的,各有各的特点,万一那公孙琚就喜欢这种风格呢?”
“嗯,也是~”陌子鸣笑了笑:“不过,既然咱们都走到这里了,还是多挑几家,选最好最贵的买。”
于是,陌子鸣便去找一些当地的百姓打听,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看哪家酿的酒最好。
结果,都说村里酿酒酿的最好的乃是老杜酒坊。
于是,陌子鸣夫妇又来到了杜康村。
没想到还没进村子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一进村,一看,村东头围了不少人,吵闹声正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
人群里,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正跪地上苦苦哀求,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脸怒色,一边怒骂一边不停地蹬脚……
要不是被人拉着,估计早就将跪着的男子踹翻在地了。
“哥,你消消气,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那林三给我下套……”
“住口,你个狗东西还敢狡辩,他怎么不给我下套?啊?偏偏找你?
要不是你喜欢赌,他怎么会盯上你?
以前小赌倒也罢了,我都忍了,这次倒好,你个狗东西居然把祖业都败光了……”
“哥,哥,我错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停地磕头求饶。
此时,围观的百姓也在议论纷纷。
陌子鸣站在人群后听了一会,终于听了一个大概。
原来,这老杜酒坊已经传承了数百年,这兄弟二人正是如今的继承人,大哥叫杜刚,老二叫杜丰。
平日里,家中大小事务主要由杜刚作主,杜丰从旁协助,主要负责采购原料以及酒坊的酿造事务。
杜刚作为家主,平日里也算兢兢业业,待人接物也比较热情,口碑不错。
老二杜丰,人倒不坏,但就是有个老毛病,从小喜欢赌几把。
为此,杜刚教训过二弟多次,但这家伙口里应着,却屡教不改。
时间长了,杜刚也只能听之任之,只要不影响正事,而且说多了也显得他过于霸道,不近人情。
以前,杜丰倒也没惹出多大的事,赌的也不大。
但这一次却闹得不可收拾……也不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居然拿自家的招牌与酒坊与人豪赌,结果输了个精光。
直到林三拿着杜丰亲笔画押的合约上门,杜家方才知道天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