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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第 293 章(1 / 2)

心魔身斜斜看了安元和一眼,“如果真有那么一日,那些人的表情应该会挺好看。”

安元和点头,“就是可惜了我们不一定能够亲眼看到。”

运气好,那他们就得更拼命奔逃,运气不好,那就更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安元和说完,又很快提起精神,一面四下打量着这些与星辰一脉相关的书籍,一面问心魔身道,“你找了好一回了吧?有头绪了吗?”

“是准备在这里直接伪装出传承,还是单只伪装出线索,然后再在诸天寰宇中自行寻找合适的环境打造出一个传承来?”

心魔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边上竟有些兴致勃勃的挚友,心情复杂。

安元和他,可是最纯粹不过的剑修。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手里握着、心里养着的剑,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向来是不愿去深究的。而现在......

察觉到旁边心魔身的异样,安元和停住话头,偏了半个身体直直望过来。这一望,他就直接对上了心魔身沉黑的眼睛。

安元和一阵恍惚。

作为昔日曾与皇甫成一道在诸天寰宇中闯荡行走的友人,安元和知道很多人其实都畏惧皇甫成的眼。因为那双眼太黑太沉,会让所有凝视着这双眼睛的人看见最真实的自己,也会让这双眼的主人完全看破他所有能或不能对人言说的东西。

透亮得摄人的一双眼睛。

只是,往日的安元和能坦然地直视这双透亮的眼睛,此刻的他却会不自觉闪避。

不是为着其他别的什么,而是愧疚。

面对净涪与杨元觉,安元和其实是惭愧而内疚的。

他非常明白,在他点头接下浮屠剑宗传承的时候,需要面对这一场远超出他实力应对范围的腥风血雨的人,就不会独独只有他一个。

宗门里的长辈、同门都是剑修,有着为剑道舍身的勇气与无畏,既看见了浮屠剑宗,那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言放弃,但净涪与杨元觉却不同。

他们不是剑修,浮屠剑宗对于当前的他们而言,风险远远大过收益。倘若不是他接下浮屠剑宗的传承,哪怕浮屠剑宗同样愿意将藏书开放给他们,甚至连带着开放宝库,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反而还会躲得远远的。

不是不心动,而是不值得。

可因为是他,所以他们欢天喜地地接下了浮屠剑宗递出的好处,站在了浮屠剑宗这边,接下所有可知、未可知的敌人与恶意。

是他将这两位挚友拖下这个水的。

心魔身看着安元和略有些躲闪的眼神,暗下叹气。

不论他这会儿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在此刻心神已经生出阴翳的安元和眼里,都没有用,反而还会不断地滋养那片阴翳。所以......

心魔身目光闪了闪,挪开目光去,“我初步定下的是后面那个。不过具体怎么做,还得再细看。”

“幸好我们还有时间,一时半会儿的,倒也不必着急。”

心魔身一手按住了手中书籍的书脊,另一只手在书页边沿轻轻用力按下,那书籍便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安元和目光一低,就看见了那些快速翻过的书页。

“但是这样一来......”心魔身似乎有些烦躁,“元和你会更危险。”

安元和有些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抬起目光无意识地看着净涪心魔身,问道,“......什么?”

心魔身盯紧了安元和,“我说,这样一来你会更危险。”

“浮屠剑宗里有无数藏书、秘典,有阵道修士在这些藏书、秘典中发现了星辰一脉的传承线索,稍加寻找后成功取出传承......元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压根不等安元和回答,心魔身就道,“这意味着浮屠剑宗是一个实打实的宝库。能在这个宝库里得到收获的,不再单单只有剑修。”

“还有阵修。”

“而阵修可以,丹修为什么又不行?体修理应也可以......”

“浮屠剑宗在诸天寰宇修士眼里,将不再只有一个既轻飘又模糊的‘远古’标签,它会被打上更引人垂涎的印记宝藏。”

“到得那个时候,只要有有心人稍加引导,浮屠剑宗很可能就不会只是某些人眼中寻找远古天庭的线索,而是一场狂欢。”

“所有人的狂欢。”

安元和皱紧了眉头。但他没有打断净涪心魔身,仍是安静地听着。

心魔身也没有停下,“面对那样狂热的贪婪,以浮屠剑宗的力量来看,若是浮屠剑宗没有隐藏得更深更得力的底牌,否则是无论如何都扛不住的。一旦浮屠剑宗扛不住,那......”

心魔身再次看向安元和,“而你,元和,作为浮屠剑宗的传承者,你会是整个浮屠剑宗最危险的那个。”

安元和仍是听着净涪心魔身说话,但净涪心魔身却能察觉到安元和渐渐散去的阴翳。

并不能算是完全散尽,速度也完全说不上迅速,但始终缓慢而坚定地持续着。

与此同时,安元和胸中的剑意也像是被一块粗石打磨着,正在一点一点地积攒着变化的力量。

心魔身唇边带笑,悄然收回目光。

“自然,你们还可以借力。”

无论是佛门、玄门还是火云洞天乃至其他强大的势力,只要能震慑住诸天寰宇绝大部分的修士,那就都可以。

不过如果选择借力的话,那浮屠剑宗就一定需要拿出足够让人动心的东西来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

安元和看见了净涪心魔身面上最后剩的一点漫不经心,但他并不生气,甚至很有点想笑。

于是他就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放心,我们这里会拿出个主意来的。”顿了顿后,他又道,“反正我也好,浮屠剑宗也罢,我们都是债多不愁的,净涪你不用顾虑我,你们怎么安全怎么来,我都可以的。”

心魔身听出了安元和话里的重点,他缓慢地咀嚼着那句话。

不用顾虑我。

不用顾虑我......

心魔身最后吐出一口浊气,嗤笑道,“那是当然,在你将浮屠剑宗传承交出去之前,他们都会尽力保护你的,我替你愁什么?又不是闲得慌。”

安元和看了他一眼。

他也听出了净涪话里的重点剑宗传承。

这个给他带来危险却让他无法不心动的诱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保命符。当前,前提条件是,交到他手里的浮屠剑宗传承一定要是完整且真实的。若是残的缺的,甚至是虚假的,那安元和......

他的处境怕就会比他们最初猜想时候还要更艰难。

因为那代表着安元和只是浮屠剑宗推出来的挡箭牌,彻头彻尾的棋子。

而棋子,是随时都能够被抛弃的。

但问题是,浮屠剑宗所以愿意选择他作为传承弟子,除了安元和自己与浮屠剑宗之间的缘法之外,与净涪也是有点关联的。而且他们如今已经与佛门阿难达成共识,便是考虑佛门那边,浮屠剑宗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净涪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对于安元和狐疑的目光,心魔身笑了笑,道,“三位前辈独力守护剑宗这许多岁月,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你这个传承弟子,定然对你有着很深切的期望。怎么样,元和?近来的修行还顺利吗?”

安元和脸色不动,眸光微沉。

心魔身也不在意安元和有没有搭话,仍自轻快道,“说来你若不是担下剑宗传承的话,我其实是想请你往妙音寺里走一走的。”

“我好像还没跟你提起?”

安元和配合地问道,“什么?”

心魔身道,“我妙音寺近期在举办**会呢。正式日子,哦,就是明天。如今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但也很热闹了。天静寺、妙潭寺、妙理寺等等各法脉的主持、方丈都到了,就等着法会正式开场。”

“便是他们,都来法会上听经听法呢。”

安元和心下皱眉,一面猜测着这里头的缘由,一面搭话道,“他们都是来听你讲经的?”

心魔身道,“那自然不是。我修为不够,借着地主的名头做了个压轴已经是极限了,哪儿能诱得动这许多位前辈?他们都是来听其他法师说法的。譬如出自净土一脉的了章和尚、法相一脉的济岸法师......”

他一个个给安元和数了一遍,最后才道,“我已经见过这几位法师了,确实是非常了得。”

安元和完全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净涪的意思。

浮屠剑宗里的三位祖师勉力护持剑宗传承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岁月洗礼之下,剑宗传承能否得以承继,差不多已经成了三位祖师的执念了。谁知道如果他接受传承的进展不顺利,三位祖师在这种执念的驱使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说,这样的事情大抵与三位祖师的道念相悖,三位祖师很难悖逆自身道念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还真的难说。

因为安元和已经知道了,如今存留在浮屠剑冢里的三位祖师其实并不是他们的本尊,而只是一道分神。

执念倘若与道念在一道分神上发生冲突,分神到底会选择哪一个,别说安元和,怕是连三位祖师自己,都不知道。

至于说浮屠剑宗与佛门阿难尊者达成的共识,以及净涪在佛门、阿难尊者处的地位与影响......

若真做出了选择,三位祖师连道念都悖逆了,还如何会在乎与佛门阿难尊者的那点共识?在乎他们与净涪这个或许会与他一同陨落的小辈的态度?

玩笑呢。

更何况,阿难尊者想要的东西,浮屠剑宗已经交出去了。他们若真将安元和这个传承弟子作为棋子丢出去,了不起就是在阿难尊者这里留点龃龉而已。为了传承,这点代价他们还会放在心上?

安元和又不是阿难尊者什么人,便是有点龃龉,又能在他们这些成就大罗的大神通者之间存留多久?总有被揭过去的机会。

至于净涪......

他得先活下来,活不下来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倘若他侥幸逃生,那就以后再慢慢计较好了。还是那句话,他们连悖逆自身道念的事情都做了,还会忌惮其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你这是在考量最坏的情况......”安元和最后道。

心魔身点头,承认了。

这确实是他所能预想到的最糟糕的未来。

“......我们的命数不至于这么坏。”安元和又道。

心魔身发出一个拖长的单音,“嗯......”

他在等着安元和的下文,然后他就看到了安元和的笑。

这笑没有声,却是异常的畅快淋漓。

“倘若我们的命数真的坏到了那般程度,那就是我只能走到那里了。”他看向净涪心魔身,平静道,“但我会尽力给你们争取。”

“你先前遇上那无执都活了下来,命数应是比我好的,而元觉......”

“那家伙天资、运道都不差,应该也能活。”

净涪心魔身听着他絮絮叨叨到这里,不等他继续往下说,就插话问道,“倘若都活不了呢?”

安元和就答道,“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怨你们命数差,与我做了这友人。但......”

“总归我是要死在你们前头的。”

安元和最后那句话说得不高不低很是平淡,净涪心魔身却笑着看了过去。

那一片阴翳此刻已经完全消融了去,再没留下半点痕迹。而随着这片阴翳散尽,安元和胸中那道剑势终于成形。

铮。

清亮的剑鸣声响起,鼓荡着耳膜,也激荡着心神。

这一声剑鸣声还未停下,便有无数或高或低、或轻或重、或沉或亮的剑鸣声响起。

它们相和着,汇成了一道磅礴的曲谱,在这殿宇乃至是整个浮屠剑冢交响。

这是一种剑修间特殊的共鸣。

哪怕间隔着无尽的岁月与时空,他们的心、意、志、魂乃至道,都在相互交流碰撞着。

心魔身还在笑着欣赏着一首特殊的乐曲,就见眼前一花,整个人换了位置。

他已不在那座藏书的殿宇里,而是回到了他暂且落脚的洞府门前。

是的,门前,而不是在洞府里。

那位将他送回来的大剑修给予了他尊重。

哪怕先前才用最大的恶意揣测着人家的心思,净涪心魔身也不见半点尴尬。

他遥遥对着那处藏书殿宇所在一拜,便抬脚走入洞府里,全没有一点犹豫。

尽管三位大剑修此刻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修为精进的安元和身上,也还是余留了稍许关注着这一位的。

此刻见他这般姿态,三位大剑修也难得的有些无言。

“......两位师兄以为,这位比丘方才所为,到底是在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就那般揣测着我等?”

“约莫是都有。”

三位大剑修沉默了下来。

净涪心魔身与安元和的那些话,三位大剑修也都是听了的。虽然他们与净涪心魔身不太熟悉,但智慧、道行、经历摆在那里,他们又如何真的不明白净涪心魔身那话里话外的意思?

可是,听明白了又如何呢?

遍数诸天寰宇,最难揣摩也最经不住揣摩的,便是人心了。且就连他们自己,也尚且不能保证在最糟糕情况出现时候,他们不会让安元和成为那枚遮掩的棋子。那他们又有何立场去质问乃至指责那个比丘?

“他是不是也在趁机刺探我们?”

“说不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倘若他们只因为净涪的这些推论就对他发难,他能不能活下来暂且不做考量,单只安元和......

他会不会因此与他们及至浮屠剑宗离心?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到得浮屠剑宗的所在被人探明甚至打入,安元和如何还能为了浮屠剑宗与人拼命?

而只要安元和不与他人拼命,再要保命,能够周旋的余地那怎么着都会多一点。但那样一来,他们浮屠剑宗的传承,只怕就得七零八落了。

三位大剑修面面相觑,许久无言。

“清净智慧如来,果然是了得......”

在三位师兄弟中行二的那位大剑修有些烦躁,“似他这样的,进是试探,退是试探,是是试探,否是试探......处处试探,sè • sè试探,不论做些什么总能得到点他想要的......心思多成这样,就不累吗?!”

行三的那位大剑修噎了一下,才道,“他也是为了元和。”

若不是为了元和,他那样一个心思多到数不过来的人,又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般半遮半掩地试探他们?早就明哲保身乖乖闭嘴了。

行二的那位大剑修撇了一下嘴,“他就找了我们来直说不行?非得这般兜兜转转着来?”

行三的那位大剑修听着,忽然抬头看了自家师兄一眼,笑道,“师兄,净涪比丘虽然心思多,但不坏......你可莫要因为那些人迁怒到比丘身上去了。”

行二的那位大剑修不满,只这不满不是冲着净涪心魔身去的,而是对着自家师弟来。

“你想的是什么?我哪里是那种容易迁怒的人?!”

行三的那位大剑修也不生气,见师兄恼怒,他便赔不是。

行二的大剑修在自己师弟的服软下低了声气,最后却道,“我知你是希望我别因为他的行事对他改变对他的态度,以至于坏了元和乃至我浮屠剑宗与他的情分。”

毕竟这位可是佛门未来的清净智慧如来,境界、地位、手段样样不俗,他们浮屠剑宗想要复兴,这样的朋友能多一些最好,不能也别轻易成为敌人。更何况,别的不论,先前命运长河上的交锋,自家就是得了清净智慧如来的助力的。

既得了人家的好,就该记人的情,转头翻脸不是正道。

“可他真的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行三的大剑修劝道,“约莫是他觉着自己的修为低,如今又在我剑宗里借阅藏书、玉简,元和又是我们的晚辈......”

行三的大剑修这样数着,自觉很能够理解净涪心魔身。

任谁来,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只怕底气都不会多到哪里去吧。

行二的大剑修道,“底气不足?我看他底气足足的,都敢那样猜度我们了,他还哪里需要底气了?!”

行三的大剑修委实无奈,只能沉默看他。

行二的大剑修一甩手,撇头不看人了。

为首的那位大剑修自赞了净涪一句后,就再没作声,只由着两个师兄弟论辩。

反正三师弟总是能将二师弟兜回来的,用不着他。

惹起了这一场小小争端的净涪心魔身自回了暂时落脚的洞府后,就没再往外看,不是拿着那本意外带出来的星辰剑谱翻翻,就是查看净涪本尊那边的状况,委实是安闲的很。

但佛身已经知道了心魔身与安元和这边发生的事情,皱着眉头在识海世界里不住劝诫。

‘你非得这般行事?不能再迂回一点......’

‘那是人家浮屠剑宗的地盘,你在人家的地盘上受着人家的好处猜忌人家,你倒是够行的!’

‘明日就是**会开始的日子,本尊还在为法会调整心态,你就不能为他想一想?非得在这日里惹出这一遭来......’

颠来倒去都是这样的话,心魔身偶尔捡一两个问题解释几句,就由得佛身说去,自己全不理会。

佛身说多了也就懒得说了,只过了一刻钟时间就停下来了。

心魔身见他终于停下,才撩起眼皮子往他这边飘了一个目光来,‘累了?’

佛身懒得理他。

心魔身倒是来了兴趣了,‘你若实在想对着人说话,不妨与本尊说说,等**会时,换你上台去?’

先前本尊提过一嘴被他拒了,这样的事情明明心魔身知道,这会儿却偏又来问......

佛身狐疑地看向心魔身。

难不成心魔身有些别的想法?

心魔身肯定道,‘你想去。’

佛身沉默了下来。

心魔身又道,‘你既是想去,只管与本尊说了就是,如何在这里扭扭捏捏?我等可是一体,如此扭捏你也不嫌闲得慌?’

‘......玄光界如今已经入场,我须得盯着些,很忙。’佛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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