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动完手的张北海等人将武器迅速拆散,分别放在了几个包袱和草席里一裹,趁乱随着人流也先后坐船回到了南岸。
到了晚间,消息便传过了江,整个重庆府都轰动了,江北的重庆同知衙门派出大批官差,将茶馆周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到了夜里,整个重庆府宵禁,大批兵丁走上街头巡查。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从江北传过来的消息已经完全变了味儿,很多人在酒肆和茶馆里议论起昨天的事,都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收元教的妖人,跟啯噜子血拼,最后用邪法杀了几十人,抢夺大批金银逃入山林。
吴德生一大早也听说了江北的事,稍微一琢磨,就觉得这事肯定和徐大用脱不开干系。草草吃了早饭,正在左思右想是不是去县衙报案之际,就听院外有人敲门。等他走过去询问,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北地口音,顿时让他两股战战,几欲翻墙逃走。
“吴先生在家吗?”
等吴德生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家后门,刚开门探出头去,就见另一副熟悉的面孔迎了过来。
“呵,吴先生,大清早您这是去哪啊?我和徐老爷找您有事相商。”
看着张北海抱拳拱手笑呵呵的样子,吴德生的脸色比死了老娘还难看。
“我,我,我倒马桶!”
此时离重庆数千里之外的阜宁县城,三个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夹袍的汉子,各自扛着个包袱,一脸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城内的一家饭铺。
“三位客官吃什么?”
“来三十个馒头,切盘猪头肉、再来盘猪下水,来两壶酒,算了,酒不要了,端三碗面汤吧。”
店伙计刚要走,三人中一个面相还算秀气的汉子叫住他问道:“小二,打听个事,射阳湖徐家庄咋个走?”
“出东门向西,顺着乌沙河走二十里就到。河边上好大一片庄子的就是。”
秀气汉子听完点点头,挥手让店伙计去了,这才转头对另外二人道:“师兄,咱可算是到了。”
被称作师兄的人“嗯”了一声,然后道:“一会吃完饭,先找个估衣铺把衣裳换了。”
“咋了?”秀气汉子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说没毛病啊。
旁边另一人道:“大师兄的意思是,咱仨这身,不像是逃难的人穿的。尤其是你,清文,你穿上袍子就跟个教书先生似的,不中!”
“哦。还是师兄想的周到。”秀气汉子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这三位,就是去年被和珅派人请出山的、河南武术名家苌乃周门下的三个徒弟,柴如桂、高六庚和李清文。三人里高六庚还是个监生,去年看了和珅手下带来的信后,便决定义不容辞替朝廷铲除逆贼。
只不过因柴如桂之前去了山西,二月底才回家,所以三人一直拖到三月才成行,打算装扮成流民,从射阳湖坐船去北海镇。
此时那个一万两黄金的暗花悬赏已经传遍了北方中原各省,听说的人没有不动心的。之前不是说过么,眼下江南地区请长工,管吃管住,一年的薪水也就合一两白银。一万两黄金的官价是12万两白银,这笔钱虽然谈不上富可敌国,可几代人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