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点头道:“去钦差大帐报到,见完大帅,分派差事给我。”
马四喜一听更是满脸堆笑:“那是那是,嘿嘿,总爷真是不凡,还能见到大帅。指不定见了大帅,一个骁骑校跑不了。”
乌龙哈哈一笑,伸手入怀,取了块两钱重的碎银出来,丢到马四喜里道:“你说话好听!爷赏的。”
马四喜大喜,眼珠在黑暗里滴流乱转,随即讨好的问道:“总爷可去过吉林城?”
乌龙摇了摇头,那伍长道:“总爷去大帐报到,分派差使没十天下不来,不如到时让小的带着您在吉林城逛逛?河南街上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着呢!”
“好啊!”乌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马四喜一看对方身形还没自己高,连忙弯下腰来好让对方够的到。
“爷左右也无事,明天就跟你们一起押着这些人进城好了。”
马四喜心里正琢磨这个呢,生怕这位出手阔绰的把总进了城就再也找不到。不趁着这会儿讨好挣两银子花,等人家见了福大帅分了差事,那就更别想了。
乌龙和马四喜这边互相算计,而人在吉林乌拉城内的福康安则在吉林僵局衙署签押房旁的花厅里正在召集军议。
一张巨大的沙盘木图摆在花厅正中,福康安和四五个将领正对着上面喀尔喀蒙古的方向指指点点。
“都说说吧,觉得赵逆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大帅,卑职以为,总要过了六月才可能。”
说话的是二等公、镶蓝旗护军统领惠伦。这位也是富察家的,他那二等公就是袭的伯父明瑞的爵位,生父则是明瑞的弟弟一等公奎林。论起辈分来,明瑞是傅恒的侄子,惠伦得管福康安叫叔。
“理由呢?”
“听喀尔喀来的蒙古人说,五六月鄂尔坤河(色楞格河)发春汛,伊逊河、哈拉河、通克拉河等各支流河水暴涨。那赵逆的人马就算有三头六臂,总不能跟老天对着干吧?”
“嗯,算个理由。不过赵逆手中的古怪器械层出不穷,这点儿河水恐怕拦不住他。”福康安沉思片刻,突然问道:“纳穆窝集那边什么情况?”
他提到的纳穆窝集就是老爷岭,目前北海军和清军双方就是以此处为分界线,各据山头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