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应当也是个硬骨头吧,竟一声不吭。
也许,对于那病人,那人也是相当的了解,即使这般,还能忍耐。当然,很可能还有点儿惊喜:“呵~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你这隐忍的功夫见长啊~”
那般调笑的样子,在那病人的眼中应该很是扎眼吧?
那病人还挺云淡风轻,只是嗓音却不如淙淙流水,而若涓涓细流融进万里黄沙:“我的修行本就是隐忍,而非张扬。”
对于这话,引来了那人的一声嗤笑:“但我想,也不应该如此进步神速吧?”
那病人亦是一声嗤笑,用以回应:“不受影响,自然进步神速。”
听着这话,那人心里定是吃味了:“是吗?”
那话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下,那人恐怕觉得是自己太过温柔,一再纵容,才让那病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胸中烈焰升腾。
索性,带着罡风的一掌,猛的击下。
果然,那病人受不住了,一声哀嚎,似要响彻天际:“啊!”
这下,那人满意了:“看来,你应该是破功了。”
对于那人的满意,那病人定是气结的:“你...”
仿佛还在享受着那般哀嚎的余音绕梁,那人的语气都像是绕梁的余韵般,一唱三叹:“如何?”
当然,这般轻佻又享受的态度,肯定让那病人恨得牙根儿痒痒:“至少在两年内,你别想我会回去!”
这般模样,恐怕是气得急了,甚至想要咬人了。
很可能对那病人顽劣的性子也有些了解,也预计到最糟糕的后果,那人已是想出了颇为不要脸的对策:“无碍。你的鞋袜还在我那里,我那上林苑的猎狗正愁没有机会见识这万里山河~”
这话,妥妥的存着威胁与调侃。
但这好像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办法,至少对于那狡猾的病人而言。那病人应是轻轻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挑衅:“我想躲,你抓的到?”
这对于如今应当是权柄在握的那人来说,似乎不算是什么难事了。只是语气中,些微藏着点落寞和讥诮:“就算我抓不到,那又如何?你总有在乎的东西。这是你教我的。”
被人如此反将一军,那病人自是气恼,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十分市侩的叫骂:“...臭不要脸!”
他这叫骂,都让自己给惊了一惊。
竟然他那般文雅的样子,还能如此市侩?
还真是罕见。
那病人这声叫骂刚刚停下来,就招惹到了已经停下的那声儿。
只是,这次,那声儿显得温柔了很多。
就像是细雨轻吻大地般的轻柔。
但也不知怎的,竟惹得那病人轻声的喘息。
或许是在隐忍着,那恼人的疼痛。
手上是轻柔,那人嘴上可就不客气了:“你这可是辱骂圣驾!”
那病人许是被折磨得在心底里各种骂娘,但他那灵活的脑子却运转得比谁都快,他可要名正而言顺:“你是吗?”
说到这个究竟是还是不是的问题,就像是那病人究竟回不回去的问题般,应当也是个纠结的事儿。但在那人眼里看来,却并不全然如此。那人应当是嘴角往上翘了翘,有点傲娇:“这得看我心情~”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撞击到了矮亭里供人歇脚的椅子上。
再接着,便是那病人的一声惨叫:“啊!”
吓得自己靠着的这棵树,都瑟瑟发抖。
顿了一顿,那人竟然轻佻起来了:“你还是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最美~”
那般话,听来可真像是妥妥的登徒子。
甚至有一度,自己感觉自己置身在了烟花柳巷。
一股子浪荡味儿。
还颇为够劲儿。
想是终于缓过了那股恼人的痛楚,那病人终于能够开口回怼了。自然这话肯定不是好话,还带着颇为浓烈的鄙夷:“放浪形骸的,恐怕另有其人才是!”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那人竟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顿了顿,才邪魅道:“是吗?你也别忘了,让我疯狂的人,是你!”
也不知这话,对于那人来说是坦荡,还是别扭,听来颇为莫名。
也许,那人不常这么说掏心掏肺的话吧,那病人竟然没有开口回怼,只是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