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绕到了假山后,顾瑾琼方停下脚步,一脸劫后余生地问:“他们可走了?”
秋环已经见惯不怪了,她点了点头,抻出锦帕往顾瑾琼额上的密汗拭,“走了,姐儿,您擦擦。”
卞妈妈虽觉得奇怪,但明白当下不是发问的时候,便道:“姐儿拾掇拾掇快去学堂罢,免得迟了遭先生骂。”
这话叫顾瑾琼愣住,她若有所觉的看着秋环,“现在上学时期,逵表哥他们出去,就不怕先生骂?”
问了,顾瑾琼自己都觉得好笑。
学生不去上课,按道理是要被骂的。
但陆家族学里的教书先生拿的是陆家的钱,这些哥儿有头有脸的,平素叫他们个‘先生’也无非是看在长辈和先祖训诫上与他们个尊敬,真要临到了事,哪里还认你。
所以先生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闹出事便成了。
前世便是这样,陆郅仗着二房的有钱,在学堂横着走,就是陆琮也鲜少给颜面。
后来陆琮酗酒,成日只晓得高歌顽耍,后来连一首诗都作不出来,更别提入相了。
二房见状便想拿了族谱来做大,李逵就在大房二房里左右逢源,见缝插针,惹得陆家上下不得安宁。
幸得好陆郅好生事,在这等风头浪尖时刻,竟惹到了府尹家的千金,叫得二房不得不拿出数千两去平息怒火,更向长房赔礼道歉,要长房的老祖宗出面讨这个好。
也因此,二房一落千丈,陆郅才稍微老实了点。
反正李逵爱和陆郅堕落也好,进取也罢都不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