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臣泽从后面搂住她,两人站在镜子前,看上去十分地登对。
他手放在她腰侧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上,温热的指腹摁了摁,“我的夜莺越来越好看了,真想永远把你关在笼子里。”
时莺的脖颈十分脆弱,她并不明显的喉结滚了滚,“关在笼子里怎么飞?”
“为什么要飞?”贺臣泽好像在说鸟,又好像不是,“外面有风雨有烈日,可是在我怀里什么都能得到,不用担心任何东西。”
时莺透过镜子里看他,她不得不承认,他对她是十成十的占有欲,不是爱。如果她是别的东西,他也会如此,并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她早就隐隐有那样的感觉,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臣泽才松开了她。他唇角染着笑意,抬起眼尾的时候碰了碰她的锁骨。
好像什么发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之后时莺一直住在那栋房子里,什么都很平静,除了某天早上佣人来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摔碎了时莺放在床头上的相片框。
“啪”的一声巨响,玻璃支离破碎。
佣人怕被责怪,止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她小心翼翼将玻璃渣清理掉,然后将那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时莺盯着那张和贺臣泽的合照,心口有些发闷。
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时小姐,要不然我赔你一个相片框吧。”
“不用了,一张照片而已。”她拿起相片,那是某次电影节两人的合照,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一个穿着精致的礼服,他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走在红毯上,画面极其地美好。
那是唯一一次贺臣泽在这种面对媒体的公开场合牵她的手,时莺一直觉得它很珍贵,所以放在相框里。
但现在……
她抬手将照片撕成两半,将照片上自己和贺臣泽彻底分离。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够,多撕了几下。于是好好的照片变成了照片,躺在了垃圾桶里。
佣人不解地看了她两眼,不过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那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相框,但是估计不便宜,毕竟这栋房子里就没有便宜的东西。佣人赶紧收拾完东西,忙不迭地跑了。
时莺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又蹲下身,将垃圾桶里的照片翻出来。她企图将照片拼凑起来,但是拼着拼着发现有一块不见了。
时莺突然明白,他们之间就像这张被撕碎的照片一样,再也无法复原了。
……
床头柜变得空荡荡起来,贺臣泽看见了也没有多问,他似乎对那张照片的去向并不感兴趣。甚至有可能,他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那张照片。
隔天,有专门的化妆师上门给时莺做造型。有了妆容的加持,时莺比先前试穿那次还要漂亮。
她佩戴完首饰上了车,贺臣泽看了一眼她,“怎么不戴我送你的东西?”
时莺心想,那些东西即使价格再高昂,只是他随意送的也变得十分的廉价。她随口骗他,“这不就是你送的?”
其实并不是,反正贺臣泽估计也不记得自己到底送过哪些东西。
“是吗?”
贺臣泽没再追问,眸光轻描淡写地移到别处。
这次要去的宴会比较私人,里面的人都是社会名流,还有一些娱乐圈里的大佬。时莺挽着贺臣泽的臂弯进去,一袭礼服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并肩的画面实在太过于美好和谐,人都是爱美的,自然忍不住多看两眼。
交际了一圈后,时莺看到了不远处的戈薰,没想到她也在。时莺看向戈薰,对方穿了身性感的黑裙,正不知道和谁谈笑。
她看得太出神,以至于对自己身旁发生的对话后知后觉。
“贺导,这是你女朋友吗?”问这话的是个外国人,并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中文说得倒是很好。
贺臣泽沉默了几秒钟,冷淡回复,“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