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芳期谦虚两句,覃逊又道:“看你魂都不知飞去哪里,还没把墨砚给我砸喽。”
芳期默默把谦虚话咽回了肚子里,干脆“剑走偏锋”:“二姐练字时,回回都是让我研墨,也算熟能生巧了。”
“这就告上状了?”覃逊轻哼一声:“据我所知,可是你自个儿上赶着奉迎讨好的,没谁拿鞭子逼着你做那些婢侍之事。罢了,不说这些闲话,说说无边楼的事吧,你母亲寻常一句话,指东你连往西边看一眼都不敢,这回是中了什么邪,敢和你母亲对着干了?”
“儿若不是万不得已,怎敢违抗夫人的嘱令。”芳期很清醒,哪怕是极有希望靠上祖父这座大山,也不能够直说自己就是为了让嫡母厌恨,以卑犯尊大逆不孝的罪名认不得:“儿听大夫人说了罗夫人相看四妹妹的事,越琢磨越觉得心惊胆颤,因儿知道罗夫人是为五大王相看,也知道五大王和太子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要是这婚事作成了,岂不等同于我们家就成了择事太子为东宫固储?可官家却越来越器重魏王……”
“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覃逊这才把笔搁下,转过身来直面芳期。
“这些话都是徐二哥告诉儿的。”芳期只有老实交待。
“原来是徐二郎。”覃逊微微颔首,眼睛里精光一掠:“你想扰了罗夫人相看四娘,就不怕你自己被罗夫人相中了?”
“罗夫人即便相中了儿,可儿既然违背了亲长意愿,亲长又怎会答应让不孝女嫁入皇室?”
覃逊听懂了孙女忽然改口,不单指大夫人,是以“亲长”概括了。
“你认为和五大王联姻一事,是你太婆的主张吧?”
“是。”芳期道:“大夫人一贯提防周小娘,应当不会容四妹妹得势,除非是太婆的嘱令,大夫人才不敢违抗。”
“那我呢?我若发话,难道就半点威力都没有了?”覃逊微微一笑。
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