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期:我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小壹:亲,其实这事,你求求晏三郎不就完了呗,犯不着这么恐慌。
芳期:我求他就能帮么?别忘了上回我求他替大哥解毒,他恨不能把他家门扇直接拍我脸上,要不是钟离公心善大方,大哥哪里还有侥幸?人命大事在晏三郎看来,可不算要紧。
小壹:我总觉得晏三郎至少对待亲你,不存在这样的冷漠无情,好了,我不多说了,多说费能量,亲啥时候有闲心种菜了呼唤小壹一声啊。
芳期的祖父是三月初九才抵达临安,向进率着不少重臣亲往钱塘门迎接,两个你死我活的老家伙当着围观的臣公百姓面前像手足兄弟般互道“辛苦”,把一出和睦相处齐心事君的戏唱了个不亦乐乎,直到身边已经“人烟稀少”,向进才说了句不大和睦的话:“还没恭喜覃公呢,总算招得位东床快婿了。”
覃逊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又没女儿,招什么东床快婿,向老儿说的肯定是孙女婿,他临行前确实商量了老妻,赶紧操办二孙女跟彭家子的六礼,但彭六郎算得什么东床快婿?向老儿是在讽刺我么?但讲道理用个才貌普通的孙女婚联党僚的做法相当寻常吧,值得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讥刺么。
当面圣述职并且还把庆功宴吃完后总算回家,覃逊才听说了他出使一趟辽国,“奇货”孙女居然就被老妻跟大妇作主婚联荣国公府了!!!
覃逊当然明白周宽有问题,否则周皇后打算跟辛家联姻时怎么可能直接忽略周宽,只是覃宰执从来没想过掺和夺储,对于后族并没有密切关注的必要,过去压根没动过察证周宽究竟有什么问题的念头,这个时候自然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还是不愿瞒着覃逊这家主的。
覃逊于是知道了周宽存在什么问题,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老妻一个劲的用眼睛唉声叹气。
“我知道相公的想法,最好是让三丫头嫁给晏迟,但晏迟要真对三丫头有意,怎会经过这数番的面见接触却仍没有主动露意跟相公提亲?正好是岁除夜,周五郎见过三丫头,而今荣国夫人要赶着给他娶妻,周五郎认定非三丫头不娶,荣国公夫妇无异义,连周圣人都认可了。是,周五郎并非良配,三丫头嫁过去况怕也会染上恶疾,可正是因为我们相邸牺牲了一个女儿,周圣人必定会牢记这份情义,周圣人已经不愿掺和储位定夺了,太子日后必须奉周圣人这嫡母为太后,我们家有了后族一重保障,相公一直担心的事岂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覃逊都有些懒怠跟老妻争论了,但心念一动,就笑着说了句话:“就随夫人的决定吧。”
祖父终于回来了,却没让芳期去风墅问话,芳期也没去风墅纠缠。
只是这天覃逊跟儿子覃牧说起这件事,覃牧道:“三娘还真能沉得住气。”
“她啊,是料定我这翁翁对她只有利用,不存半分真情。”覃逊摇了摇头:“你媳妇是有些机心,不过她还不像王氏一般毒辣,对她没妨碍的人她自然不会莫名记恨,三丫头对她多少有些帮助,所以小妇还真肯照顾三娘这么个侄女,还有渊儿,自来对待堂妹都是友爱的,三丫头看得出来渊儿是真心想助她脱困,她怎么想我不重要,记你们一房的亲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