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晏迟冷冷道,蹙眉看向八月。
八月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模样,居然还敢跟晏国师大眼瞪小眼。
“无期是谁?”晏迟问。
“是高孺人的婢女,原本是相邸的官奴,服侍老夫人的,名唤宝禄,被老夫人赐给高孺人后,就改名无期了。”
晏迟看着芳期:“你能忍得?”
芳期:……
她好半天才醒悟过来“无期”这名有哪里不妥:“我是今日才知道有无期这个人名的。”
八月愤愤道:“慢说夫人,今日要不是无期生事,奴婢竟都不知道她被改了名。”
“把高氏、那官婢都给拎来!”晏迟下令。
八月眉飞色舞,脆生生道声“遵令”,脚不沾尘就飞奔而去。
芳期虽把高蓓声禁了足,可小心眼如她仍然还记得一晨一昏让高蓓声来清欢里立规矩,卯时得到,芳期根本还没起身,等她起身,就让高蓓声回去金屋苑,傍晚好些,也就只让高蓓声罚站半个时辰而已,总之高蓓声虽然天天来清欢里,芳期其实根本没同她照面。
这一回见……
哎呦喂,怎么病成这副模样了?脸这么红,是发热了吧,高蓓声对自己也够狠的啊,好端端的折腾出一场大病,可她怎么会以为晏迟因此就能怜香惜玉?
“郎主恕罪,奴婢并非故意触犯府规,实在是逼于无奈,孺人受夫人责罚被禁足,心里已是又惊又怕,偏这几日以来,孺人因一早一晚来夫人居苑侍奉,再受了风寒,今早回到金屋苑就发起高热来,奴婢是想来求夫人下令让请医,才不得不闯禁。”不需责问,无期自觉双膝跪地,说的话听来虽然可怜兮兮,掰细来听分明就是控诉,好在是这个官奴还没有带着作态的哭腔,惺惺作态得还不至于让人酸出一胳膊寒栗来。
芳期认得这个官奴。
她的姐姐宝寿曾经就是老夫人冠春园里的一员“悍将”,曾经为了老夫人连把翁翁都冷嘲热讽一番,后来嫁了王家的官奴子,偶尔还会回相邸拜望老夫人,而无期,比她姐姐更加烈性,芳期就听见过她手叉小蛮腰训斥周小娘,她爹刚说半句维护周小娘的话,又挨了无期的“炮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