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你还敢血口喷人?我是替自家侄女打抱不平……”
“怎么于淑人你要打抱不平,我就该骂不还口了?那于淑人可得说清楚你打抱的是什么不平?我怎么欺辱你家侄女了?”
“明知兄嫂有难不立时前往助慰,还冲我们冷嘲热讽,覃氏你敢说你不是眼睛里根本没有礼法!”
“那不还是说我不跟晏大郎一同违法犯罪,就是狂悖无礼吗?晏大郎逼人行贿的时候也没先跟外子和我打招呼啊,而今罪行败露被律法惩治,恶果已经造成,想起来逼我们助慰了?这算哪门子兄友弟恭?”
“我们何曾逼你,我之所以恼怒,是因覃氏你把我们晾了整个时辰,这分明就是羞辱!”
“好笑了,怎么于淑人过去不告而访,习惯了主家倒履相迎?就算真有这习惯,也得改改了,国师府里这么多的事务,我一时间脱不开身,但我没让你等一行站在门外头等吧?请进来,既没让你们受风吹日晒,还交待奉茶水蜜饯的招待,这是羞辱?于淑人可真霸道。”
“我也该三郎一声世母!”
“于氏你可真敢讲。”晏迟看够了戏,厌烦这妇人嗓门大:“夫人,我看于氏这般蠢悍,大不值得夫人好心教训,赶出去吧。”
就交待徐娘:“把这泼妇架出去,丢角门口,跟来往行人申明了,沂国夫人让他儿子娶哪家女子当媳妇我懒得管,可刘家人仗着晏竣是他家女婿,硬逼着攀我国师府这门亲戚可不行,今后刘家人要敢再来我晏迟门前,让付英直接放狗。”
长英堂终于安静了。
热闹换去了国师府的角门口。
天子闭关清修,等闲人不许打扰,不过晏迟做为钟离矶的高徒,天子亲自任命的国师,皇帝将修长生不老的大业当然少不得他的“指点”,太子当然得继续重视晏迟这支臂膀,好及时掌握天子的动态。
也就是说,执政之人虽说变成了太子,可晏迟仍然还是近幸,国师府的门前照样有许多递帖攀附的人。
徐娘认真跟常映,架着于氏出来,把晏迟的话一直不漏复述。
于氏从没受过这样的气辱,尚且叫骂不休,把刘伯父难堪得满地找缝。
刘氏哭哭啼啼:“都怪我连累了伯父、伯母。”
“跟四娘你有什么关系?晏迟这竖子,对嫡母不孝,对兄嫂不敬,大逆不道之徒!”
门外围着那些人一听,双双眼睛都在放光,嘴快的立时讥嘲:“从前听说沂国夫人苛虐继子的话,还怀疑只是谣传呢,今日可算开了眼界,刘家不过是晏大郎的岳家,都敢在国师府门口当众诋辱国师,可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但凡晏竣还念及手足之情,哪里干得出暗底下仗着手足之势逼索贿赂的事?也好在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晏竣才不曾祸及手足。晏国师有如此阴险鄙劣的兄长,当真不幸。”
“要不然刑律为何规定,继母杀子与常人同罪呢,原本这世上,也多的是恶毒不慈的继母,晏竣若不得黄夫人的纵容,哪里敢这样张狂。”
“晏国师只是把这些阴险小人驱离,当真是手下留情了。应是顾及沂国公毕竟为尊父,才不追究继母之子陷谤迫害之罪。”
于氏满耳朵听着的,竟都是对己方的指责,没一句公道话,狂怒之情更是摁捺不住:“大郎无辜,是晏迟这竖子陷害兄长!”
刘伯父早就想要落荒而逃,奈何被一众看客围得紧,正觉得老脸都要挂不住了,猛然间听于氏居然喊出了这话,气急败坏一耳光刮过去。
这下子连角门口也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