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芳姿来得太频繁肯定会让覃芳期生疑,要是今后不再让覃芳姿来金屋苑,我可真就成了关在金屋苑里的聋子了!好在是,你如今虽跟我住在一处,可赵氏却因为你诗词写得不错,对你很有几分赏识,她呢,也不是真心实意跟覃氏交好,才想着提携你试着分宠,有她照顾着你,覃氏多少会给你留几分情面,更不说你虽还没真正得获晏郎的宠顾,但偶尔往渺一间去,到底是引起了晏郎的留意。我过去答应你的事,到底是做到了。”
吴姬忙道:“妾身时时都不敢忘娘子的恩情。”
“不用急在这两天,过些时日吧,你去求赵氏,就说你这些时日惊悸不安,晚晚都被噩梦惊扰,不知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想去佛寺烧香拜祈消厄,你出了门,去见我阿娘,替我问一问此事的真假。”高蓓声嘱咐道。
吴姬应了,却又担心:“娘子的亲慈并不认识妾身,恐怕不信妾身是受娘子差遣。”
高蓓声却早就有了准备,上回就跟曲氏约定了事有紧急时传话递讯的暗语,道:“你先去高家,说你乃司空氏,受我差遣,送九香坊的金花饼给母亲尝鲜,母亲就知道你是我心腹,可以信任了。”
“妾身听闻夫人八月二十六日请了镇江侯府等几家女眷往橙香园赏菊,若趁那日出门,赵娘子知会了徐管事就能成行,且夫人既不在家,更不用担心夫人生疑着人盯踪妾身了。”吴姬又建议。
高蓓声对她很赏识:“你足够谨慎,虑事也周全,就择那日吧。”
转眼便即八月二十六。
芳期真是在这日请了龚夫人等位,她虽是另有意图,却不妨在这日又请了明皎、阿辛跟阿霓几位好知己,等到橙香园的时候,却发现陈銮女竟然早到了一步,已经和丁文佩采了一提篮的菊花,打算一阵间插瓶供了。
“阿陈就是性急,天才亮就接了我一同到园里了。”丁文佩笑着解释一句。
“这园子本就是我姨丈家的产业,我过去常来玩的,满园子的菊花,以那株紫龙卧雪最最名贵,我带夫人先去看看。”陈銮女上来就拖芳期的手,没点她来得太早的自觉。
“不忙不忙,一阵间人来齐了再让你引路。”芳期赁下橙香园,无非是听说满临安城这座园子的菊花开得最好,却不知原来竟是帽子陈姻亲家的产业,要早知道,大抵还能省一笔赁园费,她现在虽不缺钱,可谁让晏国师花耗大呢,还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等客人们陆陆续续都到齐,陈銮女果然就显出很与官眷们格格不入的模样,摆着个高傲的架子却不怎么吭声了,真引着一行人去看了那株紫龙卧雪,只留下一句“这朵花可不让摘”,就拉丁文佩不晓得去了哪里逛玩了,直到午宴时又才来摆宴的花榭。
她听芳期把龚大娘赞不绝口,就留心了龚大娘两眼,直接就问:“你的闺名叫什么?”
在场的妇人和闺秀全都哑口无言。
大卫的风俗虽开化,不过对于大家闺秀而言,闺名可是不能随意告诉外人的。
芳期见丁文佩既尴尬又歉意,她倒是不慌不忙替陈銮女转圜:“陈小娘子是见龚大娘合眼缘,有交好之意,她一贯就是这般直率,还请龚夫人、娘子们见谅,龚小娘子也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