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夫人言重了。”龚大娘倒是大大方方回应:“我有一号,称‘台下客’,好友故多称我明镜。”
很聪明的以号和昵称化解了这场意外的尴尬。
龚夫人看了龚大娘一眼,端着酒盏品了口菊花酒,这时其实午宴已经结束了,她便正好道:“陈小娘子既是这样的热忱,大娘也该觉得庆幸,且你们这些女儿家,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可别陪着我们在这儿闷坐了,园子里秋光菊色这么好,自去玩乐才不辜负了今日覃夫人的一番雅意呢。”
龚夫人这么精明的人,今日却不小心反客为主了。
芳期看得出是她今日太过留心龚大娘,让龚夫人心里不痛快了,这当然不是针对她。
龚大娘笑着应了声“是”。
但她眼睛却是避着龚夫人的,俨然对龚夫人这位世母只有表面上的敬重,直到行了福礼真离开花榭,那双生得极美的水雾濛濛的眼都没看向龚夫人,又不管陈銮女及其余的闺秀是不是和她一同离席,她自己就先走了。
芳期就偏追着龚夫人,时不时还提一提龚大娘。
连鄂霓都看出了几分意味,悄悄地问明皎:“阿期这是何意啊,我要不知她是什么情形,怕会以为她相中了龚大娘想求娶人家为子媳呢。”
明皎:……
阿辛笑了一笑,也低声道:“阿期许是相中了未来嫂嫂也难说。”
鄂霓几乎以为她们的月老小分队又有新任务了。
明皎忙道:“二嫂这是玩笑话,你可别当真,阿期即便真对龚大娘有好感,也不能够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表现得如此明显,镇江侯夫人可不乐意,我们都看出来了,阿期哪里还会纠缠不清?”
“那她这是……”
“我们别多过问这事,只想着一阵间,那多位客人告辞了,晚上怎么玩乐才是。”阿辛才不继续逗鄂霓了。
官眷们自然也不会一直在花榭里闷坐着。
等又再一同逛园子的时候,龚夫人终于得了机会与芳期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