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说到这儿才侧过脸,似笑非笑看养在勒色真:“我问的话,你要如实回答了,至少死在卫国,尚算一个痛快,否则将你交还辽廷,以你的罪行,将按乃蛮部最酷烈的刑罚处死吧,因为你为了逃命,杀了莫昆寄的长子,耶律免东的外孙,导致你的几个侄儿均被诛连,你不仅是辽廷的叛徒,更是乃蛮部的叛徒,你可想好了,你究竟愿意死在卫国得个痛快,还是死于你的部族,将你恨之入骨的族民手中?”
勒色真其实不需要考虑犹豫。
他答应为死间,其实是因他在逃匿时期经已与卫国遗民中一女子两情相悦,并有了子女,可他的妻儿却被辽国贵族强掳为奴,刺探社的成员答应了勒色真救出他的妻儿,并送往安全之地,保证他的妻儿日后能够平安。
他在交待罪行前,总得强硬一下,否则太过轻易招供,未免会让卫廷官员生疑。
“落入你们手中,我自知已无活路,为求个痛快了断……好,我承认我就是勒色真,也的确干了刺杀骨刺机的事!那些人是辽人,他们知道我是逃奴,要胁我同参与行刺的计划,因未得逞,我也害怕被他们灭口,所以趁机逃脱了,但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刺杀骨刺机的果然了辽人!!!
司马修心中一阵激动,但他很快意识到就算问得了勒色真的口供,可根本无法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且仅靠勒色真的口供也不能让骨刺机承认此一察判。
晏迟没再逼问勒色真,他从刑狱出来,长长地吸一口气,看一眼司马修:“你把刑狱弄得臭气熏天,真是害得我刚才差点没当勒色真的面呕吐,司马修,我寻常看你衣着穿戴挺光鲜得体的,背着人却这样不讲究啊,你自己住的屋院,不会也这么恶臭扑鼻吧?”
“晏迟,你怕不是以为得了一个刺客的口供,就算大功告成了吧?!居然还有闲心用这等事嘲笑讥鄙我。”司马修翻了一个大白眼。
“口供无用,我只是证实了我的判断而已。”晏迟一边远离让他难以忍受的刑狱,一边道:“皇城司的探报,骨刺机这回被任命为使臣,乃是因耶律免东为首的辽国旧贵举荐,可有意思的是他却被辽人刺杀,这是为何?”
“这有什么怪异?辽人根本就不想杀死骨刺机,只是意图嫁害山东义军,好以此为把柄胁迫卫国出兵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