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氏便让敏娘随她入了一次宫,让敏娘替太后梳妆,取悦得太后,当场就是一番游说:“敏娘要是愿意为妾身所长雇,就更方便时常入宫替太后梳妆了,我原也是这样想的,才使人问敏娘的意愿,谁知敏娘却拒绝了,但敏娘现在想想,你能受大娘娘如此青顾,这可谓天大的福份了。”
“是不是你小家子短视,没开足了工钱啊。”司马芸笑着道。
敏娘连忙道:“刘娘子怎会苛薄民妇,只是……望太后大娘娘体谅,民妇的小儿多病,民妇着实不放心舍了小儿为高门长雇。”
“这有什么难的,你难舍令郎,我便将令郎也接进家里来,不是我说啊,你们小家小户的,便是有钱也难请名医,再则你在铺子里忙碌,日昼不也不能照顾孩子,万一孩子乱跑出了意外……你受雇于我家,对令郎平平安安的长大岂不更好?”
这话,已经很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敏娘微蹙着眉头,仍希望太后能够体谅:“民妇没见识,言行粗鄙,恐怕难适应高门规矩……”
司马芸听明白了刘氏在威胁人家,不过,她心里也很觉得敏娘不识抬举。
区区民妇,操持贱业,就敢如此拿大,这都是官家太过纵容这些刁民的缘故。
“规矩不难学,只看你愿不愿学罢了,你要是不愿学,我看阿刘也不需要勉强人家了,天大的福份降下都不知道珍惜,足见是个薄命人,我是个过来人,好心好意提醒你们几句,这当母亲的薄命,必然会连累子女,便如死了的龚氏,她命犯不吉,连皇嗣都被她这生母牵连了!!!”
敏娘性情虽刚烈,但到底是个布衣百姓,经受了一国太后的死亡威胁,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刘氏到底还是趁了愿。
敏娘回了家,便和丈夫商量:“你身体一贯就弱,故而连阿家都被婶娘接去照顾了,我这一去司马家,本就不放心,若再将狸儿留给你看顾,越发不得安心了,那刘娘子虽说霸道,想来也是因为看中了我梳妆这门手艺,既是图着我的手艺,应当不至于苛薄,不如就让狸儿随了我去,混过了这三年的雇约且罢。”
夫妻二人依依惜别。
只不曾想,敏娘进司马家没多久,她的姑丈就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心中一急,便来跟敏娘的侄女婿讲:“你也知道,我那铺子里不少主顾都是小官眷,最近有人结伴来,私底下说起司马公……唉,就如同市井里最下流的色胚,也有人讲,敏娘虽说已经嫁了人,但姿色还是有的,莫名被逼着成了司马公宅上的雇工,怕逃不脱被奸/淫的殃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