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消息,其实对我没什么用处,不过却具备选为察卫的潜质,我已经和他提过了,他若愿意,我选他入外察部,不让他掺和宫里的事务,外派往邓州榷市,我估摸着莫为刍应当会利用邓州榷市生事,那边虽早有刺探社的人手盯着,可他们的身份,行事当然没有察卫更加方便。”
“晏郎是想栽培周南顾,让他今后为辛郎、徐二哥等人效力?”芳期问。
“周小娘的娘家,算不得太师府的正经姻亲,周家人若是想留在临安,不远再投异国他域,家中的子侄有一个为官,哪怕是担武职,对于他们而言总是有利的,周小娘没了后顾之忧,岳丈也能安心了,王妃更加不必自责。”
人间四月,落红凋紫,只卷入庭院的风却全然没了凄冷的消息,这个傍晚时分芳期原本黯淡的心事,便因晏迟此番体贴的言行覆没,原来四季冬春,除了时令循环,也是驻入人胸臆里的,胸臆里的寒暑冷暖,跟时令无关。
芳期看了一眼六妹妹背朝凉亭,薇儿的注意力也在别处。
唯有婵儿似乎看见了她的父亲,趴在奶母的肩头盯着这里。
芳期把心一横,飞快吻了吻晏迟的耳鬓。
至今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把起初视为冰山的男子当作了爱侣,渐渐就不再担心他有一天洞悉她接触他,最初为的是不可告人的目的。从可以踏实的依傍,到与他同生共死的决心,仿佛两件事间并没有特别清晰的界限,芳期现在清清楚楚的是,她爱慕着身边人。
是贪婪的不可割舍的爱慕。
无论什么原因和理由,不容人分享,不讲道理的,她想要她的丈夫一直把她放在最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