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见他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阳焱嘲讽地轻笑了一声,“被人陷害?”
俞修明自觉一时口误才会被他抓住错处,帮人不成反而连累了如雪又背上了一层罪名,心里又气又急,赶紧辩解道:“小生会与江夫人互通姓名也是因为仰慕她的才华,并没有宁王以为的那些事情。”
“请宁王一定要相信,江夫人是清白的,她能作出那样高洁的诗作,怎么可能是人品低下之辈?”
“她品性高洁?”阳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或许你可以上江家打听打听,江如雪虽然读过一些书,但从来没有显露过诗才。”
“那些所谓的她作的诗本王也曾看过,难道你们就从来没有怀疑,为什么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可以写出如此之多风格各异的诗作?”
“那些温柔婉约、恬淡闲适的倒也罢了,可有几首慷慨激昂、雄奇瑰丽的,没有亲身的经历,她哪里来的感悟?”
“或者当真是本王一个粗人不懂你们文人,原来作诗不需要什么意境,只凭想像便可以写出令人拜服的大作,呵!”
“这……”俞修明不是愚蠢之人,相反他自幼便展露出比平常人更多的聪明才智,否则也不会得到了一个京城第一才子的美名。
曾经他也对江如雪能写出大气磅礴的诗感到疑惑,只不过那些佳作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由诗见人,能写出那样篇章的人肯定是满腹才华,完全没必要沦为他人的枪手。
加上她又作出了许多堪称经典的佳作,所以他很快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相信了她是在梦中见到了那些场景,有感而发。
可是现在听宁王这么一说,俞修明心里再度起了怀疑,莫非她当真是请了枪手,将他人的诗作据为已有?
但那些诗作便是他自已也甘拜下风,有如此大才,那人无论如何都可以出人投地,又何必替人做枪手、受此奇耻大辱?
难道是江如雪倚仗宁王府的势力,逼得人不得不卖诗求存?想到这个可能性,俞修明顿时觉得有些恶心。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信宁王的说辞,毕竟也有可能是他因为太过厌恶如雪而故意抹黑她,于是带着几分怀疑求证道:“宁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话吧?”
“证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王?”阳焱很不屑地扫了他一眼,轻踢了一下马腹,马儿听从主人的指挥,无视面前挡着的人直直往前踏去。
俞修明吓得赶紧退开,幸亏他反应得快,只差一点马蹄就将他踢到了,以他这个小身板多半是挨不住的。
他整个人惊魂未定,张嘴便欲控诉宁王蛮横的行为,可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却又听到了令他更为惊恐的话。
“吏部尚书掌管官员资料以及人事任免权,”阳焱头也不回地道,“俞大人连自已的儿子都管不好,教出你这样一个糊涂蛋,本王真的很怀疑他到底能不能胜任现在的职位。”
“宁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俞修明顿时急了,忙追着往宁王府里去,“来找你是我自已的事,你不要迁怒到我父亲身上。”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他本人也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两个高头大马的人往那里一站,他那副小身板根本就不可能越过他们进去。
俞修明之前全凭着满腔热血赶过来,以为只要分说清楚便可以帮到如雪洗清冤屈,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宁王根本不信他的话,还直白地指出了如雪身上的不妥,甚至还很可能会迁怒他的父亲,假如父亲的仕途真的因为他的缘故受到了影响……
俞修明猛地打了个寒颤,有点不敢去想像。
“孽子!”正当他惶恐不安的时候,耳边突然响一起一道如同炸雷一样的熟悉嗓音,“你竟然真敢跑到这里来放肆!”
吏部尚书气急败坏地奔过来,毫不留情地重重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将他直接扇倒在地,嘴角流下一条血线。
“父亲……”俞修明用手捂着脸,怯怯地避开他怒得快喷出火来的双目,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立即给我滚回家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出来丢人现眼!”吏部尚书面色黑沉的吓人,以前最看中这个长子,可是现在却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宁王那是什么人?
手握五十万大军,凭一已之力便捧了最不成器的大皇子上位,除开国之初外,唯一一个异姓王,就连新皇如今都要倚重他。
那一晚宁王妃和四皇子在宫里被当众捉奸,众人谁不在心里笑话他是个万年活王八?可是又有谁敢在他面前提一句,或者是稍微露出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