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下关于进宫看烟花这事儿,左家人定论还是下早了。
因为可不止是甜水在上元节这日被邀请进宫。
随着朱兴德和罗峻熙完美地完成任务归来,皇上口谕赏赐其二人可带家眷入宫观礼。
虽然在上元节这日,左家人犹如瞎子过河般进宫很是懵懂,一个个尿都憋着啊,出门前连口水也不敢喝,就怕在宫里出丑。
虽然作为长辈的秀花和白玉兰以及罗婆子,没有一个是诰命在身,她们见谁都得弯腰行礼。
虽然左家全体都有,只能站在不起眼的位置观看烟花。
前面全是人脑袋,前面有点儿热闹事都看不着。
但是在这日烟花绚丽多彩绽开那一瞬,秀花仍旧激动到眼角带了湿意。
她沈秀花,这一生不白活。
她沈秀花敢把那话撩在这里,她相信自家的孩子们,往后被赏赐进宫的机会多着呐,那站的位置也一定会一年比一年更靠前。
……
同年三月,罗婆子长舒一口气,她终于挨到了她儿子科举进场。
她心思话了:管是考成啥德行呢,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先让她儿子混进官场再说。要不然儿子总靠儿媳妇俸禄吃饭,这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嘛,她每每见到小麦都亏心啊。
小麦为保她儿子命得出血。流真血。
平日里,供读书,钱上还得出血。可以说,精神和身体双层蹂躏。
总之,罗婆子盼了好久,才终于等到这一天。
也是忍了罗峻熙好久,才终于等到这一天。
其中进士考试,罗峻熙成绩只能说是中上等。
就这个中上等啊,还幸亏他最后大题拿到了最高分。大题论:如何处理和外面小国之间的外交关系。
罗峻熙:你说这事儿巧不巧,这方面他最会处理了。
才回来。
而让罗峻熙感到老天爷最是疼他这个憨人的是,进入大殿后,皇上出题让他们论农桑,从哪方面论都可以。
罗峻熙:咦?他可是农家孩子,很会种地的人。为能多种出粮食,他还打算出套书。只记录的手写笔记就攒的有膝盖那么高。
所以这日晌午,状元要游街了,成绩新鲜出炉。
别误会,状元并不是罗峻熙。
罗峻熙知识早就学杂了,他不配。
状元郎是位博学多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
榜眼年纪更大,中年黑面五十岁。
而就在围观群众略感失望,总觉得历经坎坷才得以选出的状元和榜眼,面相上是不是有点儿寒碜、有点儿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时,探花郎罗峻熙粉墨登场。
“哇喔,好俊啊。”
探花郎拥有完美的身材。
五官俊朗也就算了,最难得的是他皮肤还很白。
一时间,随着罗峻熙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走一路过,街边、酒楼里,茶楼各窗口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沸腾了。
她们等来了,从此以后。她们会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花粉”。
罗婆子也欢喜到喊破喉咙。
你说这事儿整的,在她都快要放弃时,她儿子又瞎猫碰死耗子创造出了奇迹。
罗峻熙看到母亲一边跳脚哭着,一边对他招手,他在这一瞬心下是涌起万分感慨。
你瞧瞧他这七灾八难的,终于考完了。
“娘!”
啊啊啊,探花郎下马了,他果然长的高。
啊啊啊,我要是知道探花郎会在那处下马,我包什么单间啊我,我咋那么想不开。
罗婆子压根儿没听到她儿子在喊娘,就感觉这街上也太热闹了,脑瓜子都嗡嗡的。
没招了,眼下不是时候说些夸奖儿子的话,还是先干正事要紧。
罗婆子是隔着前排的人,她又是跳又是蹦的急忙隔着人群递给罗峻熙一块布。
“打开,稀饭儿啊,听到没有,一定要边游街边举着!”
罗峻熙一边躲避四面八方扔向他的鲜花,一边匆匆打开绣布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罗峻熙就傻了眼。
等他再抬头想询问“娘,你这样不好吧”时,罗婆子早就被挤的不见人影。
罗婆子心想:不好啥呀?
要不是探花服是皇上赏赐的,她都恨不得在儿子后背刺上四个大字:精忠报妻。
省的这些丫蛋们嗷嗷叫唤觊觎她儿子,这样会破坏家庭和谐的知道不。
而罗峻熙不愧是最有良心的白脸郎。
他在马下只稍稍扭捏了一小下,然后从上了马,真就从容地将那块绣布打开举了起来。
只看,上绣了几个大字:我是飞龙厩使的夫君。
摊牌啦,咱是有家室的人。
官宣啦。
而你要是问我,既然你有bsp;,请问你夫人在哪里。
罗峻熙: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该怎么和你形容呢,嘿嘿,这么说吧,我媳妇曾点着我的鼻尖说过,我是她最甜蜜的负担。
与此同时,左小麦正在山边摆出八卦阵。
八卦是用她的鲜血画出来的。
毕竟不用这个画不行的,你想啊,都探花了,山上这些动物能不精神亢奋嘛。那都恨不得排山倒海而来。
左小麦身着枣红色官服、黑色皂靴。
只看她突然做出防御姿态,对着大山凛冽喝道:“看我镇兽神功,黯然销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