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可不能拿六子和柱子当长工小厮那么算计。到过年就等于给咱家干半年了,一人给五两并不过分。俩孩子还没有媳妇,多给些还能早些娶上媳妇。”
秀花也点头承认道:“是个懂事儿的,为了方便咱们说话,那俩孩子眼下接着拌糠都不进屋。更是俩能干的,干小半年一人才给五两,其实并不多。”
分咋想,也分人。
像她那女婿,秀花瞥眼左撇子,干一年给二两,她都嫌多。
朱兴德单独拿出十两白银递给小稻。
小稻问:“过年才给他们吗?答应的那一两发不发?”小妹夫招猪快要满月了,按照之前说好的应该先给一两。
“不给。他俩有吃有喝的要钱干啥。”
朱兴德抬眼望着小稻:“即便过年,二柱子那份也不给,只给六子。你心细,帮柱子单独攒着,赶明娶媳妇用。”
真给二柱子钱,二柱子欢天喜地就会拿回家显摆,我德哥如何如何,讨好他那些极品亲戚吗?用他们说句好。
那这辈子就得打光棍,全都得让那些亲戚花喽。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若将来卖酒挣得多,给六子和二柱子的银钱也提提,朱兴德甚至想将二柱子的房子都盖在周围,再给娶一房能生养胖呼老实的媳妇,让二柱子离那些亲属远些。让六子也挨着二柱子住,帮管着点儿。
而且真能到那一步,他会和二柱子的爷去谈,你家这脑子不咋好使的孙子,往后我给你带着,提着,管着,你老放心。
但眼下不行。
主要是他实力不行。
所以就要藏着掖着点儿,只让二柱子家那些亲属认为,二柱子能跟他后面混口饭吃就挺好了,不吃家里粮。
“那这猎猪银钱,去掉要给六子和柱子的,剩九十七两。”来,他给添上。
朱兴德单独解开他的破兜子,从里面掏出三两碎银扔里面。
变一百了。
紧接着又打开朱老爷子装钱的袋子,这布面太熟了,感觉都能闻到他爷的味道。
朱兴德笑道:“外婆、爹、娘,我和你们说,我爷是真偏心,对我可那啥了。这次回家收粮,他刚能冒话儿说的就是要把这钱都给我。”
朱兴德面上控制不住的露出嘚瑟和显摆:“所以,这钱咱能动,明白不,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卖完酒了,再补上呗。”
说着话,朱兴德又往朱老爷子的九十八两里扔了二两,呲牙笑:“这就又一百了。再加上满山的三十六两,我再给添四两。”
这就是二百四十两银钱了。
别着急,还有。
朱兴德伸手,示意小稻拿过来。
小稻瞪他一眼。甜水他爹现在也不知道添的什么新毛病,可能摆谱了,甭管要啥,不说话只伸手,让别人会意。还得主动给。
朱兴德接过小稻递来的袋子就开始倒,哗啦啦倒。
左撇子、白玉兰瞪着眼睛,秀花伸着头看,杨满山和小豆面面相觑。
要说只有小稻、还有罗峻熙和小麦两口子知晓咋回事。
“哪来的啊,德子?”
你家总不会是又分回家吧,朱老爷子又藏了银钱?没听说啊,白玉兰和左撇子心想:当时他们在朱家啊。
朱兴德含糊了一下,“反正是咱家的。”
他偷的。
偷的王赖子的。
就这,朱兴德还叹气呢,王赖子指定不止四十多两的身家,那两口子大吃二喝的,家里也应是还有另外存钱的地方,只是时间太紧,最近风声更紧,要不然他真的很想再抄一遍王赖子家。
来,从王赖子那里偷的四十八两,他再添二两,五十两加二百四,多少啦?二百九十两白银了。
朱兴德报账说:
“爹,你和娘的存项是十八两,你今早已给我了。我呢,用十五两各家收了糟粮,那阵想着养十四头猪羔子就足够用了。只买了十五两的糟粮。另外三两,交了石磨定钱,交了木架子还有木甑钱。”他自己另外掏了点儿老菊花钱。
又指着各个袋子里添的银钱,就是他这二两那四两添的,解释道:“那是我和小稻以前攒的,还有分家得来的银钱,去掉给我爷抓药看病剩下的。”
说完摸摸兜:“其实我还有点儿。”
左撇子急忙道:“你别都掏溜干净啊,就二百九十两做本钱吧。你在外行走,兜里要有五两八两备用的。别再往本钱里扔了。”
左撇子真怕大姑爷划拉划拉又要朝钱袋子里扔钱,非要凑三百两。
朱兴德想想有道理,也就没再强凑钱。
家里总要留点儿过河钱。
“那么,外婆、爹、娘,妹子妹夫们,咱就将这二百九十两好好安排一下吧。雨一停,像里正爷爷家就要开始送精粮,我和那几家也说好了。粮一到就查看,没问题当场给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