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武侠修真>暗月之途> 二十四回荆襄遇贵人,密庙醒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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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回荆襄遇贵人,密庙醒敌手(2 / 2)

三人听出此人对他们及其余的大内统领认识皆来自于其父亲,而从于掌柜所言中,也知晓了于掌柜对他们会探寻荆襄、岳阳之地的计划了如指掌,想来这两天对三帮的探访,三人才会一无所获。而对眼前的此人,三人也都大致的判断,不过还需进一步探查——他们任何时候都不会轻易断定一个人的。

郭玉笑道:“想来于公子也乃性情中人,喜结交豪杰。如此,我郭玉愿做公子的朋友——不过,还想请问公子,方才那批女子是何门何派的?”

“她们是铁豹庄夏侯庄主的手下,听闻夏侯庄主重病,便来舍下拿些治病的药,拿了药便走了。”于镜道。

三人对于镜的戒心渐渐放下,方才他的话语很自然,毫无慌张,且从他的话语中可知,他的父亲对他并非是坦诚的。不过三人又想到那日里龙翔天将毒虫打入夏侯雪口中,随即将她扔到水中之事——难道夏侯雪还有命在?如果这般,那来取的药便就是毒虫的解药了。

白杨笑道:“想来公子不止有才学,医药也略懂一二?”

于镜叹道:“我本想从医,奈何家父却让我考个功名,谋个官职。父命难为,我便考了科举,哪知还中了榜眼,得了这荆襄中一州的知府,可我真不善官场之事,任期还未满两年,便挂了官印回到这榜眼府邸中,钻研些医药。父亲知我不善官场中事,便让我归家,顺带打理下家中的生意。”

郭玉此时断定眼前此人与他们被截杀之事丝毫无关——于镜对三人的问话皆是知无不答,且许多细节都一再说出,就连自己善医药之事原委都如此详尽说出,若是知道眼前三人是为截杀之事假意探访的,他定不会如此淡然。言多必失,人只有毫无防范时才会说出如此多的事,就算事先知道事态,想这般乔装都是难上加难,至少在三人眼前是难乔装起来的。

此时,三人已没了问话,也与于镜相互聊起无关的话。丫鬟们前来问传饭于何处,于镜道:“冬日较寒,传于此便好——”

冬夜来临得愈发早了,饭菜才上毕,天便不留了一丝亮光。

“小弟敬诸位哥哥一杯——”于镜道。

四人推杯换盏了许久,白杨想此时需更要探出三帮详情来,虽然于掌柜对于镜会有所隐瞒,可眼下机会最好,探出越多线索,才可越快完成任务。

“令尊可与公子同住府里?”白杨问道。

于镜道:“家父不与我同住舍下。家父为打点生意,是住在襄阳城中的;家母虽时常会来探望,可家父却探望得少,只教我每月过去家里几趟,为父母亲请安,故我每月会去襄阳城探望几次。前些日子我刚去了襄阳城,如今便又回来了。”

郭玉道:“公子为于掌柜打点生意,为何与于掌柜见面如此少?”

“哎,实乃家丑不可外扬。家父素来想将我作为其水路生意的新掌柜,可我一直不想,故作推辞,且我也深知,让我做官只是为了保他水路生意更昌盛。因家父生意做得大,朝廷律法中所允许运送官家物资的大船,船行中已能造出。若竞得运送官家物资之权,家里生意便会做得更大。可为何要让我做这官呢?洞庭的水路生意,只有父亲及几位叔伯共同开启的商会做得最大,若官府竞船行的船只,也只有我一家可做,实在不知让我做官是为何?可父亲一门心思如此,我无力与父亲争执,便来到这小城的老宅中。”于镜道。

三人愈发知晓此人的单纯,竟把于掌柜想得如此简单。郭玉道:“这五湖三帮与令尊是好友?令尊前去武当吊唁时,是带着五湖三帮一同去的。不知……”

于镜道:“郭兄有所不知,这五湖三帮乃江湖门派,是与家父的商会一同做水路生意的盟友,五湖中都有他们的船行。原先这几日是船运的旺季,南方些许物资是运到北方去的,可范掌门与胡帮主的船行生意这几日却少了许多,不知为何……”

如此这般,三人借谈天之机,在酒桌上与于镜聊了许多五湖三帮的话,自然也闲聊了些诗词歌赋,逸闻趣事;三人比起于镜聪明许多,他们未有将自己这几日或在宫中办事的任何经历告知与于镜,于镜自然也只向讨教些武学。说话中最涉及到三人与宫中相干之事,也只是大内选拔,当然,三人也只是作戏般地胡乱说了一通。

宴会毕,三人到了客房中休息,榜眼府也前后尽皆熄了灯火,如此安静入了夜。

客房中,三人小声密谈——

“想来这于镜确实不知他父亲与我等之间的事情,酒桌上他如此自如,丝毫不像装的。”白杨道。

郭玉道:“我也有同感,这几日我等行踪隐秘,就算那日落脚被他察觉,之后根本未有人追踪我等,这与他就只是巧遇。若没有他父亲与他说过我等,想来他根本不知道我等三人。且若他有意算计我等,入了府中便可设计捉拿,为何迟迟不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听他所言,那毒虫的解药,想来他有。不如让他一同与我等去龙母庙中,也告知于他,这五湖三帮与他父亲的商会究竟有何真面目。”王羽道。

其余两人皆沉默了,半晌郭玉才发声道:“他对此事一概不知,我想……”

白杨道:“就连他父亲都不将这些事情说予他,想来他父亲不想让他参与其中,一直哄骗于他。试想,于掌柜这般人都不忍将他带入这些事中,我等又怎能如此?”

王羽道:“你们二人若犹豫不决,那我等恐又陷入被动之中。他父亲不让他知晓这些,是他父亲为保护他,还是他父亲为自己留的后路?我等都知他父亲让其做官为的什么?世上竟有这种父亲,我等还需替这种人考虑?”

“世上的父母就算自己十恶不赦,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子女重蹈覆辙,若将于镜牵扯进来,他的性命难保。且他如此天真,又无武功防身,现如今三帮之事未清楚,若那具尸体牵扯出了帮派内斗或是帮派间的斗争,他又与我等参与其中,他定会是凶多吉少。”郭玉道。

王羽的步子急促起来,道:“若真是帮派间的争斗,他在此就真的安全?还不如与我等一同进退。”

白杨思索了半晌,才道:“你们不必相争了,我与郭兄言下之意是多为了于镜考虑。此人生性豁达,率真且有才能,我等都不想他无端卷入纷争中。可眼下案情紧急,那毒虫是破获案子的关键,我们明日设计问出毒虫之事后便走,当作这里从未发生过什么。”

屋子里没了声响。

夜色愈发凝重,破晓前最夜空最墨色最深的时候,龙母庙中。

胡浩诧异道:“这是我黑狼帮所建的龙母庙,各位果真神通广大——”

“胡帮主,此庙想必就是为藏匿尔等黑钱之地吧。胡帮主口口声声说不知情,如今这密室中有官银与这尸体,胡帮主作何解释?”蒲沐道。

胡浩道:“此庙确实是我黑狼帮所建,钱庄来路不正的钱都被放于此,可今年初商会便将收账的差使交予了铁豹庄,这庙早已不再藏匿银钱了。这尸体已腐烂了有一段时间,除了这铁牌,我也无法辨认是否为我帮中的祭司。”说罢,将盖尸体的草帘子又掩上。

蒲沐道:“如此,胡帮主恐还需思索下,为何会如此?”

胡浩没回话,回头看了龙母像一眼,又四周扫了几眼。“你等本领如此高深,也不知这尸体是何种死法所致?”胡浩道。

段干诡风道:“我已请了两批仵作来此,这人生前胸膛遭受过重掌,尾椎、腰椎、脊椎皆有跌损,其中尾椎最重,腰身、背上还有刀刺,且刺得很深。”

“还请问胡帮主,这机关有多少人知晓?”蒲沐问道。

胡浩道:“除了我帮中人,谁也不知。”

“那么如此,这人恐就是帮中弟子了。”蒲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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