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的展旗峰下,有个小湖,鸭子在湖面上尽情的嬉戏,鱼儿在湖水里玩耍,湖面风来水皆香。
湖旁有个佳人任婉儿。
旗峰下的玉镜湖是武当山的一个名胜所在,但任婉儿不看风景,也不看湖里的鱼儿。
她抬头看山,山峰有什么好看?
不过在这座展旗峰上,离地不过四五丈处,峭壁之间,有一朵神奇的蔷薇。这朵花迎风招展,灿若朝霞,却象个热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她忽然腾身飞起,这一跃足有三丈高,手掌一按岩石,又再升高两丈多,在空中一个转身,恰好在那朵蔷薇下面掠过,她的手却未能碰触到。
风清扬凌空一跃,一个转身,翩如飞鸟般又落下来了。
蔷薇已在她手里,花香醉人,人比花娇!
婉儿看看手里的蔷薇,蔷薇仿佛也在笑。
她又痴痴地望着风清扬,轻轻地拉起他的手,道:“你的手里,好像有余香一片。”
他深情又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道:“你闻一闻。”
这时,忽然传来几声咳嗽声。
张三丰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在望着他们。
他笑着道:“我的眼睛都好像醉了,被你们陶醉了。”
风清扬只是笑了笑,婉儿的面颊却是红红的。
张三丰道:“我这里的蔷薇是无心的,蔷薇在天涯。”
婉儿道:“张大哥不但是文采风流的公子,又是武功高绝的大侠,你也该有个女人了,不是所有的蔷薇都是无心的,不是吗?”
张三丰凝视着她,道:“还没有女人能入我的眼。”
风清扬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的毛病的确已很深。”
张三丰道:“什么病?”
风清扬道:“心病。”
张三丰道:“我没有心病,只是有心伤而已。”
张三丰突然笑着道:“走吧,快上山吧,我特意来接你们。”
他们走着走着,婉儿对张三丰道:“我了解你,也知道你过去有段伤心事,让你伤心的人,一定长得很像我。可是你一定要明白,她就是她,既不是我,也不是别的人。”
张三丰没有说话。
他在看着风清扬,风清扬也在看着张三丰。
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相视一笑。这个笑容里,包容了太多。
她就是她,既不是我,也不是别的人,真是这样吗?
用不着回答。
张三丰转移话题,笑着道:“自从你连着击败两名扶桑的一流高手后,江湖上对华山风清扬的呼声就越来越高,传的越来越邪乎。甚至有人说,风清扬功夫可怕,可怕的地方是因为你练成了童子功。”
风清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张三丰问婉儿:“是不是这样呀?”
婉儿的脸突然红的像火焰。
风清扬牵着婉儿的手,对张三丰道:“童子功我是练不了的!”
“还是留给你练吧。”
张三丰笑了,他大笑。
婉儿道:“张大哥,你总是这样。”
张三丰道:“什么样?”
婉儿道:“没个正经,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明知,明明知道的。”
张三丰道:“知道什么?”
婉儿道:“明知蔷薇有刺,却还要用手去摘刺。”
张三丰笑了笑,道:“因为我无法抗拒这种美,所以才愿意忍痛去采撷。”
张三丰指着前方,道:“这是武当最高的天柱峰,海拔一千七百公尺,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崖,二十四涧。”
婉儿微笑道:“确实幽深清秀!”
武当门下,有数百名弟子,他们过来行礼后,仍在练武。
张三丰在他的弟子面前,脸色一正,眉间眼底,就布满了庄重和威严。仿佛刚才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风清扬见张三丰这个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婉儿问:“他们正在练的应该不是太极剑法。”
张三丰道:“当然不是。我自创了太极拳、太极掌、太极剑都是讲究以柔克刚的。不过现在武当还没有一名弟子习得。”
婉儿问:“为什么?”
张三丰道:“这是要讲缘分的。”
婉儿没有说话。
风清扬却在瞪着他。
张三丰也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