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感觉累,我们去那边草坪上坐一会儿。”张三丰说。
“嗯。”她率先走过去,坐了下来。
栀蓝手里掐着一根狗尾巴草,不停的摆弄着。
张三丰递给她一瓶路边老奶奶出售的鲜牛奶。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样的时刻,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们朝四周张望,并没有可以避雨之处,只有街边的这棵老槐树下勉强还可以躲躲雨。
但是树下不安全,不能久待。
这时有个头戴斗笠的老农驾着一辆破旧的马车从街上经过。张三丰冒着大雨掠过去,勒住老农的马匹,叽里咕噜地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那老农一个劲儿的摇头。他又从衣袖里掏出一袋碎银子递给车夫,对方这才点头同意载他们一程。
接着,他又让车夫把车子赶到老槐树下,栀蓝,张三丰还有他们买的那一大堆东西都一起上了马车。
经过这一顿忙活,张三丰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长袍整个的贴在他身上,肌肉清晰可见。
栀蓝看了他一眼,便把头转回来了。她说:“张大哥,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在天气并不冷。”
话音未落,这马车上的两头小骡子突然叫了起来。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车子里面,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挨着两头小骡子,这空气里的气味可想而知。
原来,刚才车夫不肯拉张三丰他们是因为这马车里实在是无法乘人的。
不过挤一挤总比被雨水浇要强的多。
此刻,张三丰用手按住调皮的小骡子,笑着抻头望向栀蓝:“这趟集赶的是不是很有趣?”
“真有你的,你还能笑得出来。”栀蓝说。
“生活就是这样的,穷人家的儿子有马车坐都会高兴地好几天睡不着觉呢。”张三丰说。
她笑的那样温和美丽。可是下一瞬,小骡子那满口牲口味的嘴就凑到了她的脸颊上:“天啊!”
暴雨停歇,大地散发出泥土和植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