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年这才反应过来,顿了顿,说:“那就三只吧,还有大嫂呢,免得大哥也说你偏心。”
于太太倒被他提醒了,笑道:“正是的,只记得小儿媳妇,险些忘了大儿媳妇。”
令年因为于太太说那香云纱褂子不好,便进去重新换了家常的衣裳,连珍珠项链也摘了,让阿玉收了起来,于太太道:“你现在也知道爱惜东西了?”
令年自慎年来就一径沉默,这会笑道:“二少奶奶快要进门了,哪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被邝老爷说咱们家家教不好。”
于太太斥她胡说。令年抿嘴一笑,没再调皮,依偎着于太太坐下,目光停在慎年身上——她因为沉默久了,兀的一开口,有点一惊一乍的味道,“二哥又去哪喝酒了?”
于太太也留意到了,问慎年:“你去喝酒了?喝多了不曾?”
慎年道:“没喝多少。”
令年说:“脖子都红了。”
于太太一看,果然他衣领里有点泛红,难免责怪了慎年几句,又叫婢女去煮醒酒汤。慎年无奈,瞪了令年一眼,道:“就你眼尖。”
令年吐了一下舌头,告饶道:“以后不说了,让二嫂进门管你。”
于太太认为慎年大事已定,心思转到了令年身上。亲事一时半会还悬而未决,于太太便同令年商量:“你不是嫌家里闷吗?我想要不要请个老师回来,给你补一补洋文,免得以后如果有事去国外,连个话也不会说。”
慎年也看着令年,那个表情,是赞同的。
令年乖乖依偎着于太太,把脸在她柔软的衣料上蹭了蹭,说:“把琴从溪口搬回来,我弹弹琴好了。”
“洋文也要学的。”于太太叮咛她。
令年不大情愿地答应一声。
何妈道:“要学洋文,那只好去教会学校请位洋人女老师来了。”想到家里要来洋人,她还觉得怪不自在的。
说到教会学校,阿玉对令年道:“咱们那天出门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程小姐了。”
果然这话立即引来何妈白眼,“上海城里几百万的人口,就那么巧,又遇见程小姐?我看你准是眼花了。”
她们陪着于太太闲话家常,慎年走了出来,正好听差迎上来,说杨将军自一品香摇了电话来,意思是提醒慎年,别忘了明天要替他引荐威尔逊。慎年说声知道了,又对听差道:“去庄子上支一万块钱,送给巡警营的黄巡长。”因为知道黄炳光才从日本回来,还不习惯官场上索贿成风,便提醒道:“别给他整一万的,按五百、一千的开,平日应酬用,省得他还要去庄子上换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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