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合上姜玫才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
洗手间只简单地装了个喷头、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洗手池还有一面镜子,有两瓶洗发水洗发露还有两条绿色毛巾。
热水不太热,水压估计压不上,洗的时候还是有些凉。
不过在这条件下已经够可以了。
姜玫还是穿的之前的衣服。
洗完澡沈行还没回来,经过一天的颠簸,姜玫精神有点疲倦。
顺着沈行刚刚指的方向进了卧室,卧室不大,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头还放了两本书。
姜玫简单地看了两眼便脱了鞋上床睡觉。
床很硬。
屋里冷。
姜玫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玫才掀开被子起身。
沈行回来了。
姜玫站在卧室门口,手扶在门把上,沈行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他手里提了一壶热水,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
“过来。喝点热水、吃点东西。”
姜玫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地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沈行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姜玫,又打开保温饭盒。
里面装的是面条,打开时热气腾腾,白雾直冒。
沈行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碗倒了出来。
一碗递给了姜玫,一碗给自己留着。
客厅一片安静,只剩下细微的喝水声。
吃完,姜玫进厨房洗了碗。
走出来时沈行在拆纱布,纱布拆开里面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比之前更严重。
姜玫蹙眉,一言不发地走到沈行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药替他清洗伤口。
沈行看着姜玫那紧锁的眉心,抬手替姜玫捻开遮挡住她视线的头发丝,安慰了一句:“我没事。”
姜玫没吭声。
伤口处理得很慢,姜玫一点一点地挑开血泡再一点一点地拿棉签擦,擦完重新上药,中途姜玫几度崩溃,反而是沈行一个劲地给她讲笑话。
等处理完伤口,姜玫再也没忍住,丢下手里的药落荒而逃,砰的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
姜玫手撑在洗手台,眼眶通红,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沈行愣了几秒,收好药,抬腿走到门口静静地站着。
姜玫晕血。
她十岁那年亲眼目睹她母亲吊死,她母亲就挂在家里的房梁上,椅子被她蹬开。
姜玫就坐在角落里看着。
尸体还是她取下来的。
沈行至今难以想象十岁的姜玫是怎么做到的。
她提起这段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沈行那时候混,压根儿没替她想过。
洗手间传来哗啦的水声,沈行抬手敲了敲门,装作不知情地说了句:“洗完手了?”
几分钟后,姜玫若无其事地开了门。
沈行在她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
晚上,两人趟在一张床上。
沈行看着离他远远的姜玫,掀唇:“再往外,就要摔地上了。”
姜玫背对着沈行,神色不明地嗯了声。
夜色深沉,两人都很清醒,没有半点睡意。
他们曾经在一张床上躺过很多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如今倒是有分寸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好,写了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