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说的是青市话,镇长一听立马亲切:“这口音莫不是青市人?我听人说是北京来的,还以为是北京人呢。听姑娘这么说,来过离水镇?”
“之前来过一次。”
镇长受宠若惊地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家乡话,说着说着就到了镇长家。
镇长家住在古镇边缘,修了两层楼的砖房,房子有些旧,墙壁上的白膏东一块西一块掉。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鸡笼,鸡笼味道有些大,地是水泥做的,厕所边还盖了个猪棚,养了一头猪。
进了院门,镇长领着姜玫几人进了砖房,入目的是老旧的木制家具,很多地方已经掉了漆。
屋里卫生做得干干净净。
听到说话声厨房里走出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女人围着围裙,见到有人来尴尬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偷偷打量了几眼姜玫,女人满脸窘迫地开口:“老陈,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几位都是电视机里走出来的大明星,来我们这录节目,这几天要住在我们家,梅啊你好好招待他们。我还得去学校一趟,唐宇老师让我去学校了解了解唐宇最近也学习状况。”
“哎,这孩子也是。老陈,你跟他说这学费的事不用他操心,我们能替他负担,他爸妈不在了也就我们能靠了。”
说完又急忙端起水壶倒了三杯开水,热情地递给姜玫三人,边递边说:“家里不太干净,那啥就委屈你们将就一下了。”
“这饭马上好了,你们要不要上楼先放行李休息休息?”
姜玫几人点头,女人又领着三人上了楼。
那两人住东边的两间房,姜玫住北边那间。
房间不大,只放了一架一米八的床和一个红漆刷的木衣柜。
姜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刚把行李放进去女人一脸忐忑地站在姜玫身后,犹豫了一会儿女人开口:“这房间有点小,您要是住不习惯,不如住我和老陈的主卧?那屋子大一点。”
“不用,挺好。”
“那就好那就好,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办。那个,听老陈说你是大明星,长得可真漂亮。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你跟一般人不一样。”
女人一脸真诚,估摸着平时没看过电影,不知道姜玫演的什么,可一字一句都不是敷衍。
姜玫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不是什么大明星,你叫我姜玫就好。”
“姜玫?这名字一听就是文化人取的名。那啥我就不打扰你了,我锅里还烧着火我先去看火,这舟车劳顿的您先休息休息。”
女人说完急匆匆地下了楼,姜玫望了几眼默默关了门。
她昨晚忘了充电,这会儿才插上充电器,刚开机便跳出几条未读短信和通话记录。
有夏竹的,也有罗娴的。
还有沈行的。
姜玫略过前面的,点开了沈行发的短信。
只几个字。
【快递领了。】
姜玫这才想起来她前两天在网上给沈行买了一条领带。
地址填的是钓鱼台的。
姜玫突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沈行有没有拆快递。
正想着沈行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电话一通,那端的人停滞几秒,随后不咸不淡地开腔:“领带送谁的?”
姜玫……
果然是打开了。
姜玫舔了舔嘴唇,握着手机站在窗边,从二楼看下去刚好看到院子里的那条黄狗,女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喂鸡。
小黄狗跟在女人脚后跟不停转。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一眼看过去,可以看到不远处藏在云雾里的山脉。
昨晚下了场雨,土里还湿着。
近处是几家高低不一的砖房。
这边风没北京大,窗户打开新鲜空气钻进来,姜玫胸口的郁闷消散不少。
沈行慵懒地坐在沙发,手里还拿着那没拆开的快递盒,至于领带他也只是看着盒子猜测了一下。
姜玫自然不知道沈行还没拆,承认了一句:“送你的。”
沈行一听挑眉,大拇指慢慢摩挲着“安安”两个字,一想到齐衡叫的就是这称呼,沈行胸口有些堵。
莫名说了句:“你用的快递名真难听。”
姜玫自然不会用真名,至于安安是她当时随便填的。
好不好听也不太重要?
“姜玫,你就不能有点品味?还安安。这名儿一听就是路边摊取的。下回儿干脆取个苍果儿得了。”
姜玫就算没听懂也知道沈行是在损她。
“知道苍果儿什么意思?北京话里苍果儿就长得难看的姑娘。我寻思着可比您那安安好听多了,您说是不是?”
姜玫听得出沈行不高兴,也没跟他扯嘴皮,只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领带合适?”
沈行砸吧了一下嘴,扔下手机徒手起来包装盒,取出里面的领带瞅了几眼。
领带是雾蓝色条纹的,摸着质感不错,包装盒上还印着某品牌的logo,这牌子沈行虽然没怎么用过可也知道价格不便宜。
沈行扯掉脖子上的领带,漫不经心摸了几下领带,缓缓戴上姜玫买的那条,随后拿起手机走至洗手间,瞥了眼镜子。
哟。
挺合适。
沈行嘴角溢出一声低笑,对着听筒问了句:“眼光不错。知道送男人领带什么意思?”
“……”
“您这是打算把我套牢呢。”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这俗世,总得有点盼头。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评论走起呀。
沈行:齐衡那玩意取的名儿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