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闹脾气?”
姜玫后背一僵,脚步缓了几秒,面色平静道:“没。”
沈行闻言若有所思地眯眼,倒是没再问,只从衣柜里找了件墨绿色短袖套在了自己身上。
穿完衣服沈行神色慵懒地弯腰捡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和烟盒,吧嗒一声,烟慢慢燃了起来。
奶白色的烟雾弯弯绕绕往上走,沈行抽了两口,随手将打火机扔了回去,瞥了眼原地不动的姜玫,沈行轻描淡写地问:“下午也有课?”
“没。”
“话说,你有听过课?我怎么没见你写过作业,连课本都没见着一本。”
沈行这话说得随意,只是想找个话题,没曾想在姜玫那成了另一层意思。
——就你读那大专,还有读的必要吗?
姜玫抿了抿唇,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望了眼站在窗口抽烟的沈行。
烟雾缭绕之中,沈行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隐约可见他那坚硬的下巴和那夹着烟头的手指。
修长、骨节分明。
宛如艺术品。
高不可攀。
“哦,我可能不是什么好学生,不然也不会在青院了。”
——
下午六点半,青市飞机场。
沈行一身慵懒地坐在保时捷驾驶座,神色不耐地摇下车窗抽着烟,时不时地瞥一眼手机。
短信箱里空荡荡的,没一条信息。
连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沈行烦躁地抽了两口烟,满脸不耐地看向朝他招手的周肆,薄唇扯了扯:“你没长腿?给我招手想让我去抱你?”
大包小包还有一行李箱的周肆……
“你搬家还是逃命?”
沈行睨了眼周肆脚边的那堆东西,嗤了一声,情绪不明地问。
“哥,这堆玩意可都徐姨让我给你带的。得了得了,你这儿拿来的气撒我身上?这就您的待客之道?”
沈行一动不动地坐在副驾驶,单手撑在车窗俨然没打算帮忙,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周肆,只凉凉地丢了句:“五分钟,收拾完走人。”
路上,周肆小心翼翼觑了两眼脸色臭得不行的人,一脸八卦:“谁惹你了?这脸臭得都我都没眼看了。”
“啧啧啧,能惹到你的不容易啊。难不成是哪个姑娘?”
“来这儿有事?”沈行转了个方向,开进高速,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周肆。
周肆这会儿一脸悠闲,整个人瘫在副驾驶握着手机不停跟人发消息。
几个头像不停晃,一来一去,倒是不嫌折腾。
发完还有功夫跟沈行搭话:“我电话里不跟你说得挺清楚呢嘛。奉徐姨的命来瞅瞅你,顺便去见个网友。”
“哎哥,青市最好的酒吧在哪儿?你找几个人我们晚上玩玩啊。”
“记得找几个姑娘,不然没意思。”
沈行正准备骂两句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瞥了眼来电人,见是姜玫,沈行挑了挑眉,心底的那股浊气散了不少,
手机响了十几秒沈行才不慌不忙地按了接听,电话那端生硬地说了句:“我晚上有事,不回去了。”
沈行的脸骤然黑了下来,滚了滚喉结,薄唇一掀:“什么事?”
“不方便说。”
“呵,挂了。”
……
电话挂断,姜玫握紧手机半天没缓过神。
沈行好像又生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姜玫才恢复理智,试图说服自己跟她没什么关系。
提醒自己不要对沈行太过用心。
“玫玫,你上回说的那块手表还要不要?我找朋友问了问,好像已经到店里了,不过……价格也太高了吧,都抵你半年的工资了。”
“你买男表是送人吗?”
陈卓趴在桌上一脸好奇地看着姜玫,见七八月的天姜玫还穿着长袖长裤陈卓皱眉:“天儿这么热,你怎么穿这么多?热不热?”
说着说着陈卓就伸手掀起了姜玫的衣袖,掀到一半那已经发紫的吻痕半暴了出来,陈卓还没从缓过神姜玫已经将袖子放了下去。
“玫玫……你手怎么了?被人打的?”
“没。”
“那……”
“你刚说的手表能不能让你那朋友给我留着,我下午就去拿。”
姜玫明显不愿多说手臂的事,陈卓没有男朋友,不知道这是吻痕,只以为姜玫是被人打的,心疼地看了看姜玫,陈卓翻出自己用了很久的翻盖手机翻出了一个电话递给姜玫。
“我朋友的电话,我之前跟她说了这事,不过你得快点过去,不然就被人买了。”
“好,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谢啊,我还得谢玫玫一会儿陪我去医院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