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时,太医院依然灯火通明。
德高望重的院正反复查看着刘昉递上来的药方,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齐大人上回的病根还未痊愈,这次的蛊毒又来势汹汹,实在是……不好说啊。”
他不敢批。
刘昉焦躁的扯嘴,这还有啥好墨迹的,再耽搁会人真没了。
“院正,当务之急,是让齐大人先醒过来。”
不然门外头光那些个盯梢的锦衣卫都够受了。
更别说还坐着齐阁老、魏公公和秦翰林。
真丶修罗场。
这特么谁还能睡得着?
“可这药实在是猛了些,万一伤及筋脉……”院正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一想等在外面的几人,又定了定神,“就按这个方子下。”
刘昉松了口气,“院正,我去煎药,齐大人的脉案一向是挂在我这边。”
有人愿意出来担责,院正自然乐得甩锅,连连道谢,“刘太医,辛苦了。”
刘昉撸起袖子,给了一个无需废话的眼神,匆匆拐进药房抓药。
——
齐阁老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听着里头没点动静,摇了摇头,顿时有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感。
“伯父,我给您换杯热茶。”
秦辞拍了拍他的肩,温声劝慰,“涣之会没事的。”
他刚准备接过,就看到一双纤瘦的手端了杯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