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不是普通的毛笔,而是齐柏首找了许久,求而不得的法器。
这还没完,风宗主端起书桌上的紫檀箱子,打开古朴的箱子后,露出里面那一摞香火钱。
那个瞬间,齐柏首仿佛在他身上看见了暴发户的气质。
蓬莱宗弟子众多,能制香火钱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为宗主和大长老制香火钱。每八十一天可制成一批,存在箱子里保留下来,等到某一日他们俩灵感通达之后,洗手净身请符。
看着这摞香火钱,齐柏首不由得想到自己,每天辛辛苦苦上供,睡眠时间被一减再减,只为那几张香火钱。
这一摞香火供钱,她能制出来多少天师符!
齐柏首看着那堆香火钱,眼睛都在发光。
风宗主想知道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天赋异禀的、可以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请下天师的人。他从那摞符中拿出近半出来,对齐柏首说:“我跟大长老每半年请一次天师,有时可成,有时不成。这些香火钱,都是宗门子弟近半年攒下的,如今大战在即,这些香火钱也该拿出来了。”
齐柏首接过那摞香火钱。
形似金箔的香火钱很薄,她说中的那小摞少说有三四十张,是她供三四次才能供出来的量。
到底是弟子众多的大宗,齐柏首不得不感叹。
她接过符,回到房间里洗手净身之后,又问宗主借了宗门里专门供符的屋子,准备请天师。
那间屋子常年香火都没断过,还没进去,就能闻到里面传出来的香火味。就好像房间被熏久了,香味被沁到木头里,连木头都是香的。
看守香火的弟子见宗主进来,纷纷起身作揖,连带着对宗主旁边的齐柏首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齐柏首已经换上了道袍,外面买的道袍跟蓬莱宗祖传下的道袍有一些细节上的差别,一般的弟子都能分辨出,那个女子身上的道袍与自己宗门的不同。
因此他们对齐柏首更加好奇起来。
每个人请符都有不同的习惯。像大长老,他请了一百多年的符,流程娴熟,平日请符的时候便会让有天赋或者对主修符箓的门人弟子在一旁静看。而风宗主,请符时间短,平时失败几率高,他就习惯一个人在屋里,全神贯注的请符。
现在无人知道齐柏首的习惯,而齐柏首也没说,他们似乎就默认了她允许有人旁观。
齐柏首没说话是因为她不知道宗门的规矩,只当这是习俗。平时请符,屋子里都只有她一人,这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心里微微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