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家里出现了一个人,陈老太太回忆说,那个人好像是幽灵,突然出现在家里。
那是个看似寻常的夜晚,陈永丰吃完晚饭正在书房看书,他虽然放弃了学业,却并没有放弃学习。
晚饭后,到睡觉前,他会自学一会儿,陈老太太陪着他,那天书房门被敲响时,陈老太太刚把沏好的茶放到书桌上。
院子的大门是从里边插上的,他们并没有听到拍门声,这人是怎么进的院子?
陈老太太说她当时很害怕,以为进了贼人,家里就他们两个,万一遇到贼人,怕是会小命不保。
书房里有亮光,假装没人在是不可能的,最后陈永丰还是问了声谁呀。
外面的人压低声音说他姓陈,是他们的亲戚。
亲戚登门跳墙翻进来?陈老太太不信,陈永丰也不信。
他们不敢开门,那门板搁平时,没觉得单薄,偏在这种紧急时刻,显得那样无用。
门外的人见他们不开门,便用匕首挑开门插销,那匕首何其锋利,陈老太太依然记得当时的惊讶,门插直接断成两半,而那匕首只是轻轻挑了一下,外面的人根本没有使力。
我看了眼陈清寒,这描述听着怎么那么像大宝剑呢?!
门外的人不请自来,推开书房门进了屋,把两个孩子吓得够呛,陈永丰抄起书桌上的砚台防身,把陈老太太护在身后。
陈老太太虽说年纪不大,可她也知道,陈永丰手里的砚台,绝不是那匕首的对手。
两人瑟瑟发抖,盯着进来的人,那人身材纤长,穿着当年流行的‘野外探险装’,他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血已经透出来,染红了大片的纱布。
这是个受了重伤的人,可他依然让两个孩子感到害怕,陈老太太说那人的眼神很可怕,她还以为他们会被他杀死。
那人进屋,捂着腹部的伤口,坐到书桌前,长出一口气,介绍说,他叫陈曙光,是陈永丰的本家,陈永丰应该叫他一声堂哥。
陈永丰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亲戚,但陈曙光提到了一个名字——陈义先。
陈永丰听父亲提到,他爷爷是庶出,太爷爷去世后,他爷爷和他娘被大夫人赶出门,从自娘俩在外讨生活,他爷去商行当学徒,从小伙计做到账房先生,娶妻生子,有了他们家一支。
那大娘的儿子,也就是嫡出的大少爷,就叫陈义先。
陈曙光说陈义先是他爷,老人家已经过世,他这趟来,是想请陈永丰帮个忙。
他们这一家子的故事,够写一本年代文小说了,互相之间的关系听得我头大。
反正是亲戚就对了,陈永丰感到莫明其妙,这几十年不联系的亲戚,何谈帮忙?而且他爷离开陈家,可是再没送过信,陈家的人怎么找到他的?
陈曙光笑着说,他们想找就能找到,不需要送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