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秘书听她这说,那意思就是有谈,心更加定点,清清嗓子,开始美化赵首长的指示,努力将原本高高在上,十分冷硬说法说得婉转动听些,免得刺激到薛彩霞。
上午赵行勉接到女儿赵卫萍告状电话时候,袁秘书就在他旁边。
赵行勉当时听了女儿的通哭诉后,先是不信,再三确认过后就深深皱起了浓眉,根据袁秘书这年跟在他身边工作经验来看,赵首长这是非常不悦了。
然后就先让人把黄忆雪找了来,问问她,她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行勉身上有打仗时留下旧伤,黄忆雪既是他第二任妻子又是他贴身护理人员,常年跟在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所以黄忆雪对自己女儿薛彩霞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如既往地站在丈夫和继子女的立场上看问题。
立刻就表达了对这件事惊讶和愤,认为亲生女儿干出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应该,太让她失望。
随后就毫不犹豫赞成了赵行勉提出的处理办法——立刻把薛彩霞送回她插队乡下去,和那边公社打个招呼,暂时不给她开任何外出的介绍信,劳动反省段时间再说。
袁秘书费了番力,组织出了个不那么刻板冷硬说法,“赵首长最近工作非常繁忙,早上接到赵卫萍同志电话时十分焦急担心,但他实在是赶不回来,所以只好先和你母亲黄忆雪同志商量了下,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既然家里闹成这样,你们兄妹三人肯定不适合再住在一起,不如把你们先分开,等大家都冷静冷静之后再说。正好你也是回来探亲的——”
说到这里,发现最后一句赵首长指示【让继女立刻走人,不许再留在赵家】话,实在是没法再婉转表达了,尴尬笑,自作主张地加上句,“是你探亲假还没结束,我就和赵首长再联系一下,另外给你安排个地方住。”
石韵嗯一声,在心里问系统,“你觉不觉得薛彩霞这个妈有点问题?”
系统立刻赞成,“是挺有问题,太差劲了,心只围着后老公转,点都不关心女儿。”
石韵,“我不是说这个。当然了,她差劲也确实是差劲,不过你不觉得她除了差劲之外,对女儿也太冷漠疏离了吗?如果只是自私自利,不顾女儿死活,心只想着奉承姓赵的家子,那碰到今天这种事儿至少应该让袁秘书带几句话回来,责备或者是教育我下对。”
系统想想也是,“对哦。”
袁秘书说完后不错眼地看着石韵,只见她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喝口水,再吹一吹,再喝口。
袁秘书简直要对她刮目相看,都这种时候了,喝水还能喝得这四平八稳,真是沉得住气。
想了想,又强调了下,“这个决定黄忆雪同志也是赞成。”
石韵终于喝好了水,放下杯子,抬眼看袁秘书,“我听明白了,就是我刚理解的那个意思。赵首长认为既然我这个继女惹了他亲生儿女,那就别想再住在赵家了,立刻赶我走人。”
袁秘书忍不住叹气,“唉——”
合着他刚那么婉转的段话都白说了。
石韵,“估计赵首长还让你们赶走我同时告诫我几句,让我老老实实在乡下种地,短期内不想回来了,对不对?”
这确实是赵首长原话部分,不过袁秘书这种时候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立刻摆手,“没有,没有,薛彩霞同志,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