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苏梦枕抬头,认真的说道:“白楼资料丰富,是我‘金风细雨楼’最珍贵的财富之一,除了楼中子弟,并不对外开放。”
安宁坦荡的直视苏梦枕:“所以说是‘不情之请’。我可以保证不看涉及私密的资料,也绝不会外传。”
苏梦枕沉吟一下,问道:“安大夫对以后可有打算?”
安宁垂眸:“不瞒您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漂泊一阵之后想安定下来,可现在安定了一阵之后又想出去转转了。”
好像已经睡着的小莫一个激灵,那真是瞬间就蹦了起来,直接蹿到了安宁怀里。安宁抱住小莫哄道:“乖啊乖啊,不是现在去,外面冷呢,咱们不出去。”又对苏梦枕笑道:“有时候真怀疑自己,到底是养了只猫还是养了只狗,这么喜欢出去玩。”
苏梦枕温和的道:“若非如此,在下的命可也难保了。等回了楼子,定要备礼好生谢过才是。”
安宁揉着小莫的肚子,轻轻笑着。“差不多到服药的时间了,我去取来。”
“有劳。”
这个回避的态度已经说明问题了,她对加入“金风细雨楼”不大感兴趣。不过苏梦枕不急,论耐心,他不输给任何人。
药来了,除了黑乎乎的苦涩汤药和白水之外,还有一份点心。“这是?”
安宁支起了一个小炕桌,把药、水和点心都放在上面。如苏梦枕这种人,但凡能动,也不会愿意再被人喂的。“huáng • piàn糖和酒酿蒸的羊ru酥酪,吃过药后,吃了甜嘴。”
苏梦枕道:“苏某自幼服药,对苦涩之味早已习惯。安大夫不必如此费心。”
安宁笑笑:“苏楼主怕是不知道我治病的规矩。您可以把这甜嘴的点心也看做是药的一部分,若是不吃,便连药也不用吃了。”
自认识以来,安宁一直都十分好说话,现在态度忽然强硬起来,倒让苏梦枕重新看了看她。同时也想到杨无邪的话,治病救人上,她一等的“说一不二”。
伸手端碗,不是之前那种中空的注水碗,换成了薄瓷白碗,一触之下就知道碗里的药温度正适合入口。看来即使态度强硬,也依旧细心的很。
饮尽药汁后,用她放好的白水漱了口,才慢慢的吃起了那碗酥酪。入口绵软甜滑,不需要咀嚼,直接就滑进了喉咙。嘴里苦涩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酒酿和羊ru特殊的香味。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觉得新鲜了,苏梦枕品着口中淡淡的甜味,也品着现在的感觉。这是……舒适吗……
为了磨练和保持意志,苏梦枕刻意让自己不要太舒服,不管是饮食还是起居上都是这样。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太久了,久到差点忘了舒服是怎样的状态。
安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想要的夸赞,有些失望,想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久居高位的黑帮龙头,夸赞什么的应该是很难得的吧。
等苏梦枕吃了药,收拾过盘碗,把小莫留在屋里,安宁这些天都是在隔壁房间睡的。那火龙制作不易,就只卧房装了一套,安宁自己寒暑不惧,却舍不得让小莫冻着。知道苏梦枕不讨厌小莫之后,就留它在卧室睡了。
苏梦枕没入睡,躺在床上一边继续运功逼毒,一边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整个捋过一遍之后,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安宁这个人,他要定了。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那身惊艳的轻功,还是这几天让自己的咳嗽少了大半的治疗,这个人都必须要招揽在自己的楼中。
至于和“太阴幽荧”的联系,在燕王生死未卜,整只军队失踪的现在,反而不那么重要了。是也好,不是也罢,他都不打算追查。毕竟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保护。联想到安宁听到关于“太阴幽荧”事件的反应,苏梦枕忽然发现了有意思的地方。从最开始的追着问,到浅浅知道一点后就绝口不再提起。这位安大夫是真的没有被勾起任何记忆呢,还是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半点不露想要保护什么呢。
安宁也没睡,她也在细细的梳理着这几天的事。不过她却是在分析着自己下意识的行为,通过现在的自己去分析从前的生活,这是她目前寻找记忆的唯一方法。
而苏梦枕和李玄衣这两人,让安宁有了一种两头兼顾的想法。若是治好了这两人,相信自己的弟弟病成什么样也不怕了吧。说句不好听的,天下难道还有比他们两人病得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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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觉得节奏好慢啊,捂脸……不过想到某楼主那么苦,慢点就慢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