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继续道:“老四勤快,每天都起很早,你或早或晚去找他都行。记得让他跟我说一声,你们第一次打时,我要看着才行。”冷血的打法太拼,实在是怕他们受伤。
王小石将牌子收好:“是,我记下了。”
安宁不放心的嘱咐道:“老四那人看起来冷淡了些,实际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人很好的。也没什么官威架子,你们尽可多切磋多交往。反正以后你师父到了,你也是要常跟府里打交道的。”
王小石一愣:“我师父?!师父要出‘白须园’?!”
这不是乱说的,诸葛先生之前就决定了,要将天/衣居士请到京里来帮他。原话是这样说的:“不能我一个人忙的团团转,他只在‘白须园’里躲清静。萋萋把你令牌给我一方,请不出来就把他砸出来。”
安宁只能叹一声自家世叔童心未泯,对自己阵营里多一位奇才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
“嗯,世叔已经决定了,说这回一定可以把居士请出来。”安宁道,“不过事未成之前,你还是先装不知道吧。”
天/衣居士不出白须园的事涉及到“自在门”的另一位巨头,元十三限。王小石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嗯嗯,我记下了,一定保密。”
目的达成,安宁告辞。对这趟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王小石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她心里很是熨帖,还过了过说教别人的瘾,安宁很有些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金石坊”这边多是卖些文玩字画、笔墨纸砚的商铺。这时的读书人都还比较有钱,起码得家有余粮才供得起成年男丁读书。加上时下尚文慕雅,即使胸无点墨之辈也爱在这条街上转转,沾沾文气。时间一长,这里发展的很是繁华,且没有马行街铺席那边那么嘈杂吵闹,是个逛街消遣的好地方。
安宁随便闲逛着,买了包有梨条、银杏、栗子、桃圈、核桃等物的杂果蜜饯边走边吃。吃到嘴里发腻了,又买了两个咸味的包子吃,一个虾肉包一个蟹肉包。想到天气凉起来,快到吃螃蟹的季节了,脑子自瞬间就满满都是各种清蒸螃蟹、辣炒螃蟹、年糕炒蟹、花雕醉蟹、蟹黄豆腐、蟹黄蒸蛋、蟹黄包子、蟹粉面……手中这种只放了一点点虾蟹借味的包子顿时不香了。
安宁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即使不好吃也会把东西吃完。但是今天显然情况不允许。她刚找了避人的地方打算大口把不太好吃的包子塞嘴里吞下,一声呼呵响起,随后两枚飞针一前一后的钉进了安宁手中的包子里。
安宁深吸一口气,对着一个方向:“你这人什么毛病!打我的包子作甚?还让人怎么吃!”
这两枚飞针很有分寸,只扎进了包子里,露出个亮晶晶的针头在外面,显然只是提醒,并没有伤人的意思。
从安宁问话的方向走出一个薄唇细目,身形也十分瘦削单薄的汉子。这汉子眼中满是怒火,像是要将安宁生吞一般:“可是你欺负了温柔?”
安宁嗤笑一声:“原来是找场子来了,也罢,你想怎样,我奉陪就是。”
边说边将针拔出扔掉,用垫手的油纸将包子包好放一边,一会打完拿去喂狗好了。
那汉子怒火更盛,咬牙道:“自是要你的命!”
说罢,手中又捻出一枚针来,细针仅长寸余,但是针头一抖,丈远之外的安宁也感到了一股扑面而至的剑气。
以针为剑,这人有真本事。看来温柔有长进,身边不是只有唐宝牛、方恨少那些活宝了。但此人出手狠辣,招招都是奔着取自己性命来的,未免有心思不正之嫌。反正不管是谁,只要偏帮温柔,那就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安宁的判断,不客观,但是她愿意。
剑气森森,且以气为剑要比有实质的剑更加灵活,至少在方向上可以随意弯折,很容易将对手逼至穷途而不得不正面迎战。
安宁仗着身法迅捷,和那汉子走过几招也就摸清了他的路数。气剑的通病,无法用得长久,还有伤害力不够。距离稍远之后,虽然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剑气侵染皮肤,但也只是侵染而已,无法造成实质的伤害了。
简单点说,就是只能吓唬人。在实战中,武林人往往很依赖五感判断,这招还是挺管用的。不过若碰上冷血那种搏命打法、不计伤势的人,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这是安宁新添的毛病,会在跟人的交手中不自觉的想对方招式的优缺点。尤其是这种称得上是“好手”的对手,更是会拿来跟自己熟悉的人比上一比,总之,她闲的……
思索间,又走过三十来招。安宁见他也快支撑不住气剑的消耗了,人在半空忽然加速,身法快的如鬼魅一般,顷刻间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在他后背上踢了一脚。倒是也没用多大力气,只将人踢的向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而已。
轻飘飘的落地,安宁道:“让我吃不成包子,就让你吃口土吧。”
那汉子摔的不重,倒真是口中进了土,连连吐出,很有些狼狈的问道:“阁下一身好武艺,怎会做此等下流之事?”
安宁挑眉:“‘下流’?你怎么不说温柔下流?她作为一个人,去欺负我的猫,将它砍成重伤之后还要下杀手,温柔才下流!”
那汉子瞬间如遭雷击:“那个……你……你是安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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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叫疯癫,就是改了一天终于在睡前看到红锁消失,睡醒之后又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