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确实累得不行，也就没和季东明客气。
“谢了。”
牧野走了以后，季东明和秦憬淮一块去了审讯室。
余一彤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刚才审问他的警察，不耐烦地说，“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不管今天谁来，我都是那句话，我只和沈希然说，其他人谁来都……秦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希然来不了，我替她过来看看你。”秦憬淮拉开凳子，坐下。
“她为什么不过来，她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余一彤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问。
“她还在昏迷。医生说，除非她自己想醒过来，否则，她可能会一直这么昏迷下去。”
余一彤似乎没想到会这样，惊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怎么可能，我就摔了她一个手机……”
“对于别人来说，那或许就是一个手机，但是对于她来说，那是她的全部。”秦憬淮拿出手机，翻出一条新闻，然后把手机翻过去，推给余一彤。
余一彤看了秦憬淮一眼，然后拿过手机，快速看向屏幕上的新闻。
其实这个新闻她之前看到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把沈希然和这件事情联系在一块过。一来，这个世界上姓沈的那么多，二来，这条新闻里也没有沈希然的照片，再加上，沈希然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不，她甚至比正常人还优秀，还厉害，这样一个人，她怎么可能会把这则新闻联系到她身上。
可是……下午沈希然近乎疯狂的举动，秦憬淮刚才的那些话都在提醒她，这不是一个玩笑，这是事实。
那她……余一彤握住自己的手，拼命摩擦。
“我没有想害她，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我真的不知道这些。我……”
“谁让你拿她手机的。是那个人让你拿了手机之后丢掉的吗？”秦憬淮身体前倾，强忍着焦灼，快速问道。
“是秦恣妍。”
“秦恣妍。”秦憬淮想过所有的人，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秦恣妍。“是因为沈希然帮段星妍拿到了视频？”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余一彤抬起头，“还因为你”
秦憬淮听完后面那个理由，脸色更难看了。
离开警察局，秦憬淮给钟思年打了一个电话，确定钟思年可以在医院多待一会后，秦憬淮直接开车去了老宅。
秦憬淮回到老宅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家里人都睡了。秦憬淮直接上二楼，找到秦恣妍的房间。担心敲门会把爸妈他们吵醒，秦憬淮干脆拿出手机，给秦恣妍打电话。
屋子里，秦恣妍还没睡，这会她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秦憬淮给他打电话，开心不已。翻身做起来，立刻接了电话。
“哥，你回国了？”其实秦恣妍下午就知道他回国了。现在这么说，只是怕他怀疑她而已。
“开门。”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秦恣妍看了一眼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快速升起一抹不安。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电话里又传过来秦憬淮的声音，“你要是再不开门，后果自负。”
秦恣妍想起他之前的警告，蹭得跑下床，来不及穿鞋就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哥，你回来了。”秦恣妍尽量显得自然，但是她眼前的人是谁？最优秀的侦察兵。秦恣妍那点小心思，秦憬淮一眼就能看穿，更何况现在还有余一彤的证词。
秦憬淮进来，关上门，伸手抓住秦恣妍的胳膊，冷声质问，“为什么要让余一彤拿走沈希然的手机，还要摔坏？秦恣妍，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就是自私一点，爱慕虚荣一点，但是我没想到，你还恶毒。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知道了。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秦恣妍害怕地想要后退，可是才后退一步就被秦憬淮扯了回来。
秦憬淮的力道太大，疼得秦恣妍拼命倒吸气。
“哥，不是的，我没有，我受伤了，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养伤，我……”
“你受伤了？”秦憬淮几乎嘲讽地扫了一眼她健全的双腿，冷笑着讽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伤势这么重的两条腿。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以为他们已经病入膏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