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可如张景泰所说杂而乱,无章法?”
闻言,雪子耽很诚实地点点头,这是事实。
听闻皇上如此亲昵地称呼身旁紫衣少年为子耽,张景泰虽不知眼前少年身份为何,但也能意识到此人于皇上心中地地位与其说话地分量。现下见雪子耽认可他所说的,适才见皇上听了他的话后一脸不信而紧绷的心弦,现下了松快了些。
“这就是怪的地方啊皇上!”张景泰说话底气足了三分,“公主说此方是她近来研习药理之时,于典籍中发现的一奇方。可臣自幼熟读各家医药典籍,实不知此方是何人编撰呐!”
低敛的眼帘微抬,雪子耽淡淡扫了一眼张景泰,尚不待他察觉,奇异的紫瞳重又掩于睫下。
“子耽,你可读过录有此方的典籍?”
“不曾。”雪子耽回复的干脆,未几将素纸一丝不苟的折叠起来方回怀中,低敛着目颇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公主研习药理之时自己开的一方,有甚大惊小怪。”
她既如此说,他便如此认为,左右亦非大事。
“啊?这…这……”
张景泰惶恐不信,雪子耽将在宫中遇到秦楼安之事告之秦昊。秦昊闻言,自是对雪子耽深信不疑,便觉张景泰纯粹乃是没事找事给他添堵,一番痛斥之后便将其轰出朝龙殿。
“子耽,看到了罢,朕身边全是这等碌碌无为之辈。”秦昊面色倦怠,须臾站起身行至雪子耽身前:“明日早朝之时,你便随朕同去紫阳大殿。朕,要亲封你为国师。”
“我此番出祁连山,并非为功名利禄,只是为了了却师父的一个夙愿。”
“哦?雪机子先生的夙愿?”秦昊凝眉不解,须臾轻笑两声:“虽朕不知雪机子先生夙愿为何,但其徒弟若为国师助朕固稳朝纲,且不说一个夙愿,纵是十个百个,朕也一并满足!”
“此事,只能由我来完成。”
“你……”
若是其他人如此不识抬举,秦昊早便将其砍了,然眼前人,却不得不让他好声好气。
“朕知晓子耽常年于祁雪山中,洒脱惯了,不喜这朝堂规矩约束。然子耽放心,你若肯为国师,这些繁琐宫规于你来说便是形同虚设。且朕不急于一时,可容子耽三思而定啊。虽说你师父的夙愿你不愿让朕帮你,然你若身为国师,有些事做起来,可会比你现在方便得多呀。”
佑德最是懂得秦昊的意思,现下忙凑上来,道:“是啊子耽先生,您若是成为国师大人,那对您的好处也是天大的嘞!您既来之则安之吧,这样一步登天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啊!”
面对秦昊与佑德的左右夹攻,雪子耽轻轻点了点头。
若为国师,有些事做起来,确实方便。
见雪子耽应下,秦昊颇是满意,积压于心头的不畅亦消散了去。然雪子耽退下后佑德的一句话,却又将秦昊方舒展的眉峰攒蹙起来。
“皇上,您看之前您对月玦太子下的那道旨,还要宣吗?”
“哼!”秦昊冷哼一声坐回椅上,“算他命大,这次有子耽替他说话就算了!只是不知道,这月玦是如何得罪了雪氏一族……”
纵是秦昊身为九五至尊,说及雪氏之时,言语中亦透露着无法遮掩的忌惮。适才雪子耽说及月玦罪不可赦,命必丧于雪氏之手。他本是十分好奇,然最终还是缄口不言,不要过问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