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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姜棣安排在这里的人便藏不住了,那时候他才能顺利保住平王。而保住平王,皇位将来才有可能不是姜棣的,否则,一切尽毁。

只是如意……

她还会相信自己吗?

他深深闭上眼睛,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姜棣细细替魏如意包扎好伤口,让她趴在自己怀里,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紧紧闭着的眼睛,冷淡道:“不伤心吗?”

“伤心什么?”

“你那么喜欢的国师,对你的生死根本不屑一顾。”姜棣讽刺看她。

魏如意挣扎着要起来,可他的手却死死将她按住,让她只能趴在他怀里动惮不得。

魏如意眸光微寒:“我喜欢他,从来就没要求过他一定要喜欢我。他不顾我的生死又怎么样,我还是喜欢他。”

姜棣听着她的话,不知为何,心口竟爬上一丝丝奇怪的感觉。

世上真有这种什么条件什么要求都没有的喜欢吗?

他看着怀里小小的人,目光复杂起来:“你还这么小,真的懂吗?”

“王爷一把年纪,就真的懂了吗?”魏如意反问他,姜棣喉头一噎,冷哼一声,将她扔在马车的一角。

魏如意被他磕碰到后脑勺的伤口,眼泪一下子疼的出来了。

不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后脑勺疼,还是心里疼,干脆就嚎啕大哭起来,反正她年纪小,哭起来不丢人。

姜棣倒没想到她会哭成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无措起来,但冷漠惯了的他,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母妃是怎么安慰自己的?

他忘了,甚至好像……从没有人安慰过自己。

他看着越哭越伤心的魏如意,紧绷着面色,只吩咐驾马车的人再走慢一些,走稳一些,便一句话也没说了。

马车缓缓往前走,从这里去京城的路还长,魏如意想,天很快就要亮了,楼衍会来的吧。

她看着马车慢慢过了城门,穿过了街道,很快就要到萧王府了。

楼衍,你快点啊,再不来,我可真是别人家的了。

魏如意擦干眼泪,一直守着马车往外看,姜棣瞧见她这样,只冷哼一声:“死心吧。他要救平王,就必要放弃你。”

魏如意没出声,她不知道现在在他心里,是平王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终于,前面就是萧王府了……

“王爷,到了。”

凌风的声音传来,姜棣掀开车帘,但还不等他下去,刑部尚书马大人已经在候着了。

“萧王殿下,刑部已查实,您遣人谋害云家云东一案,如今需要去圣上面前复议,还请您移驾。”马大人规规矩矩道。他心里还奇怪,国师大人说萧王必是这个时候出现,没想到还真出现了。

姜棣面色一沉,看了眼凌风:“带她去后院……”

“如意!”

惊喜的唤声传来,魏如意立即看去,就见胡清微和魏轻水一起乘着马车快速朝她这儿来了,领头驾着马车的,正是二哥魏祁章。

这么巧吗?

魏如意回头看了眼姜棣,姜棣也正好看她。

魏如意轻轻一笑:“王爷你瞧,臣女年纪小,有些东西还真是懂的。”比如楼衍的心。

姜宴带着平王妃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亮了。

余大统领守在门口,看到平王妃,面色紧了紧,没出声,只侧身让在了一旁。等她进去后,才拦住也要跟进去的姜宴:“七皇子,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涉入太深。”

姜宴冷笑:“这句话该我告诉大统领才是。你虽是父皇的心腹,但我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今日你的人差点杀了我,你如今还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觉得我告诉父皇后,父皇会怎么想?”

余大统领看到他肩膀上的伤,也知道他现在故意在跟自己装听不懂。

“七皇子何必与下官为难……”

“是余大统领非要与我为难,与平王兄为难。”姜宴警告般看了他一眼:“你的人,把魏如意如何了?”

方才没见到如意,他想怕是已经被余大统领的人抓走了。

余大统领闻言,只道:“我们未曾对魏小姐如何。”

“最好如此。”姜宴与他都心知肚明,但有些话,是不能明着说出来的,即便他是堂堂七皇子。

离这儿不远的高山上,楼衍淡淡看着底下的这一切。

阿忠站在一侧:“尊上,还要等多久?”

“快了。”楼衍平静的说着,仿佛即将见到的,不是人间的生离死别,而是一个普通的清晨而已。

风微微吹动林间的树叶,晨雾化成露珠,随着微风落下,折射着那慢慢爬上来的太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楼衍看着这生机勃勃的山林,只等着底下的事情发生。

姜宴就在小屋外盯着余大统领,他相信,既然平王兄见到了皇嫂,必然会保护好她,说不定从此要还俗回家,继续做他的平王去。

他正想着,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慢慢传了出来。

他怔住,立即起身朝屋子里看去,余大统领也楞了一下,却下意识的挡在了姜宴跟前:“七皇子……”若是平王因为平王妃坏了清白而要亲手杀了她,那就最好不过了。

姜宴眼眸冷寒,杀气已经慢慢溢出:“你想跟我动手?”

“下官不敢。”

“那就让开!”姜宴轻斥,余大统领只皱着眉供着手,却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姜宴气急,抬脚就踢打了过去,余大统领也很快跟他交手起来,但不敢伤了他,所以即便他功夫高了姜宴一截,也轻易占不到上风。

姜宴能闻到屋子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手下的招式也就越来越狠,渐渐的,余大统领眼看着要拦不住他,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佩刀一出,饶是山上观望的阿忠都诧异了一下。

“他真是不要命了!”

“他有多拼命,那就说明皇上有多忌惮平王这个儿子,有多在乎他自己的名声。”楼衍睨了眼阿忠,阿忠会意,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暗处便立即飞出三支流星飞镖来,直逼余大统领三处要害,让他不得不收回刀保命,可趁着这个空隙,姜宴已经推门进去了。

才进门,便看到满地的鲜血映照着相拥在一起的平王平王妃。

“平王兄!”他轻呼一声,立即上前去,可平王妃与平王二人脸上泪痕未干,只是各自的心口都有一道血口子,而带血的匕首正躺在他们脚边。

余大统领听到这声轻呼时,忙跟了进去,就发现不止平王妃死了,平王……好似也死了。

“我去请大夫!”他说完,扭头便消失在了房间,暗处的黑衣人也立即跟随他而去。

姜宴忙摸了下平王妃的脉搏,发现已经断气,这才去摸平王的。

他感受到那细微的心跳,忙小心的上前拿布堵住他心口汩汩冒出的血,只气得面色发青。

平王似乎还有些意识,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布满了血丝,只望着面前倚在床边,仿佛只是睡着的人:“幼娴……”

“平王兄!”姜宴忙唤他。

“七皇弟……”平王看着他焦急而伤心的模样,露出一丝丝笑意:“从小到大,你都是我们兄弟中,最至情至性的一个,听皇兄的,远离那个位置,远离那个朝堂吧……”

姜宴只咬牙看他:“王兄为何这么傻,既然皇嫂已经回来了,有什么坎是你们过不去的,你带着皇嫂浪迹天涯,也好过双双殉情啊!”

平王只微笑着合眼,摇摇头:“幼娴说,这世间多污浊,不如死了干净。”活下来能如何,去弑君弑父吗?还是搅乱京城风云,让百姓陷于战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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