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
“我一看手机他就鬼哭狼嚎说‘连我兄弟都不爱我’,所以才来得及发了一个‘会晚点回来’的消息……后来在乌烟瘴气的酒吧我也不好给你打联络喇叭……”
“你继续编。”
“……后来忍不住了,我就想偷溜去洗手间给你发消息,结果路上遇到了一个醉醺醺的小姐姐,似乎也是失恋了,扒住我就问我她是不是性感、值不值得干柴烈火yī • yè • qíng——”
“洛·森!!”
精灵揉了揉自己遭到高音攻击的尖耳朵,露出一个有点局促的笑脸。
脱去异兽状态的他看上去完全回归了无害的状态,但他此时的拥抱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与语气里隐隐的……,让安娜贝尔完全无法用以往的眼光看待那对理应属于草食动物的尖耳朵。
过去,她喜欢亲它。
现在,她却忍不住……想咬它。
“嗯,咳咳,你看,你这不就相信我说的是真事了嘛。”
洛森说,手指在她的睡裙上动了动:“放心,蜜糖宝宝。我告诉那个小姐姐,她的确很性感,但yī • yè • qíng不值得她,没眼光的男人更不值得她——而且呢,我的女朋友比她可爱一万倍,比起干柴烈火我更想变成透明胶带,左三圈右三圈从头到尾牢牢黏住——”
安娜贝兔:“你快闭嘴!”
洛森立刻闭嘴,还笑嘻嘻地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你、你以前可没这么直白地对我说过这些轻浮瞎话!”
女友此时涨红的双颊大概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心领神会、直接把“轻浮瞎话”替换成“甜言蜜语”:“你这次是搞什么——你闭嘴!”
“已经闭了……”
“闭·嘴!!”
于是,他们安静了好一会儿。
安娜贝尔似乎打定主意无视这个一回来就要搂搂抱抱、继续黏人的“醉鬼”——而洛森,无法说话逗兔子的洛森,正在和别的东西僵持。
是这样的:尽管女朋友此时的睡裙比中世纪的修女还要保守,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发顶的小漩涡很可爱,绕过几缕头发的耳背很可爱,微微扬起的眉毛很可爱,繁复蕾丝下露出的那一点点粉色指甲盖很可爱,身上淡淡的待在暖风魔法里被烘热的香皂的味道也……
等等。
嗯……?
香皂?
洛森低头嗅了嗅,那是完全不同于醋栗甜香的、却令他分外熟悉的、毫无添加剂的干净——
“怎么啦。”安娜贝尔突然口气很坏地说,“你有意见吗,狗鼻子?”
“……不,怎么会。”
不含精油、香薰、化学提取物,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成分、功能仅仅止于清洁的原生态超朴素自制香皂——
又或者,它可以被称为,抠门精自己做自己用的穷酸皂。
同一配方同一手法,每半年制造两块,从学徒用到法师。
“我记得新浴室里专门配全了你常用的那些洗护产品,”洛森说,伸手替她挽起落下的红发,指节故意擦过她微烫的耳背,“怎么不用那些,非要用……我的香皂?”
“你管我。”安娜贝尔继续恶声恶气,“这个新房子是我的情人节礼物,所以浴室里全部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用哪个洗澡就用哪个洗澡!”
洛森:……对哦,差点忘了,之前上头时直接当礼物送给她了。
“我告诉你,即便口头赠送也是受法师条约保护的,可别低估语言的魔力——而且,昨天我已经顺利办到了房产转让的文件!现在这栋新房子就是我的了!无论法律上还是情理上——就、就算你再和我分手,这栋房子和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我的!”
不会分手,而且不仅仅这栋房子,戒指和我自己都是你的。
“这就麻烦了……”
实在想多欣赏欣赏对方骄傲的模样——又因为指节碰到耳背的温度更烫更高了——布朗宁法师颇为配合地唉声叹气,“现在我穷得连房子都没了,作为成年男性奋斗了大半辈子却只能借住在女朋友的公寓里,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
斯威特法师更加骄傲:“对吧,所以你从现在开始每月都要给我上供房租,每天都给我上供甜言蜜语,否则我就让你流落街头!”
洛森:“……”
好家伙,我还以为会是“没关系房产持有人有两个另一个是你”的心软套路安慰我呢。
“那可真是太糟了。以后每月要上供多少房租,能不能宽容宽容啊,房东小姐?”
“哼,不多不少,你当法师能领到的每个月全部的薪酬。”
“……”
——哪家公寓的房租会这么贵?!
“你不用担心。”大抵是没有接到下一句捧哏,安娜贝尔悄咪咪睁开了骄傲闭上的一只眼,生硬解释:“生活费水电费就由房东我来支付……你的一切花销都可以找房东报销……”
“打住。蜜糖宝宝,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掉一高兴就要包|养我的奇葩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