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单刀直入道:“刚我听见,好像大娘们有事要问我?”
几个婆子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头了。
这是人之常情,背后可嚣张了,但一旦要出头的事情,个个都往边边儿缩。
芦花就更加硬气了,说:“齐书需要静养,麻烦大娘们以后不要在门口这么大声说话了。”
几个婆子一听,立刻装模作样地解释起来,“咳,这不是到饭点儿了吗?我们是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送午饭来的。”
说着话,就往房里窥视,似乎想要进去。
芦花正要让开。
一旁的刘婆子忽然冲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道:“是呢,就是看房门关着的,咱们几个干站着等了半天,忍不住就说上话了。……诶,大少奶奶在屋头干嘛呢?怎的大白天又把房门关上了?张姐姐早上不才说了大少爷的屋里要多通风、多通气?”
芦花嘴角一斜,自身后拿出夜壶冲几人扬了扬,正想说伺候你们家大少爷撒尿呢。
“哎哟,好臭!”就见几个婆子慌得直往后退,捏着鼻子惊呼道:“大少奶奶,你仔细些,别溅到食盒上了,入口的东西!”
几人手里还真的都提着盒子呢。
这一下,芦花反倒闹了个大红脸,讪讪道:“茅房在哪里呢?我去倒尿。”
刘婆子抢先道:“搁着吧,待会儿叫清箫去倒。”
另两个婆子顿时掩嘴轻笑,撞了撞刘婆子的手肘,附耳小声道:“胡说啥呢?这是大少奶奶的尿……你叫清箫去倒?你叫大少奶奶日后怎么见人呢……”
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叫芦花听见。
芦花脸颊都要冒烟了,想说才不是自己的,是你们大少爷的!
但想到刚才床上那一幕,就觉得说多错多,干脆不说话了。
搁着就搁着!
芦花把夜壶搁到外面墙角里。
回屋见几个婆子将食盒搁在桌上,正自里面拿出吃食来,勾得她食指大动,想起自己还没净手,便就又问了句:“这院里不知哪里能舀到清水呢?”
她是没好意思指使婆子伺候自己才问的,要自己动手。
“大少奶奶要清水做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刚刚她才用手拿了夜壶的。
芦花忍耐说:“我洗手。”
“哦,这院里没有,要到厨房去舀。路远,穿好几个跨院呢,等会儿我们去叫清箫给大少夫人提一桶来。”
“清箫那小子咋的半天不见人?大少奶奶这里离不得人呢。”
“就是。等着他伺候的时候人就跑没影儿,他可真会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