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齐婉听得咂舌,又奇怪---她到底什么来历啊?公司是啥?莫不是她家里?她家竟然能让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么?
想是都是醉话吧,胡言乱语的。
郁齐婉摇摇头走了。
今晚真是痛快。
没想到嫂子是个好酒的,一沾酒就不放瓶子了。有了她这么行为出格的显眼的存在,母亲完全没瞧到自己也偷喝了好几杯。
有嫂子真好,以后就有人在前面遮风挡雨了。
芦花入屋,绕进屏风往床上一看,微微惊讶:“你还没睡啊?”
郁齐书躺在床头,早听见了外面的响动,芦花同他说话,他方才把目光移开书本,不满地扫了她一眼。
看她面色绯红,进来时浑身带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味儿,细瞧她醉眼朦胧,走路也不太稳,真喝醉了,更是不虞:“你好本事,什么时候会喝酒的?”
什么时候会喝酒的?
那时她同他提了分手后,她就学会了喝酒。
以为一醉解千愁,结果都是骗人的,自此却爱上了酒,发掘出了自己隐秘的喜好。
芦花转移话题,提着食盒笑问他道:“你还没睡也好,想不想吃点宵夜了再睡?”
郁齐书看她醉眼笑眯了,食盒提得高高的,还冲他扬了扬,想来肯定是好东西。心情不免因为她这样子而被带动得也变得好些了,禁不住诱惑地问:“是什么?”
芦花喜滋滋道:“你最爱的鸡翅膀!”
郁齐书差点破功。
看她献宝似的将盒子放桌上,快速打开盖子,然后自里面端出来一个青瓷碗便往他跟前凑。
郁齐书低眼一看,碗里还真的躺着两个卖相并不好的鸡翅膀,像是直接从整鸡身上撕下来的。
他好气又好笑:“哪里来的?”
“席上啊。”
郁齐书错愕:“酒席上的东西?”
“嗯!”芦花尖着几根手指,捏起一个鸡翅膀就往他嘴里送,口中说:“我来了这段时间没怎么见你吃肉,肯定馋得很了吧?今晚算是打打牙祭。”
他扭开脸:“你们吃剩下的,我不要!”
芦花忙道:“不是啦,没动过的!”
郁齐书听得莫名其妙,又扭过脸来迷惑地看着她。
芦花明白他没听懂,又细说:“那会儿陆续上菜了,看着都很好吃的样子。然后来了一个菜,婆子把盖子揭开,热气腾腾,盖子下面是一只整鸡,盘成个昂头挺胸蹲卧的样子。齐碗说那道菜叫蒸小鸡。我看那鸡肉质黄白,鲜嫩肥美,又香气扑鼻。不知道你晚饭吃的什么,但想起你从前爱吃鸡翅膀,我看那只鸡的翅膀又长又肥,表皮冒着油珠,就赶忙把翅膀先拧下来,准备留着给你吃。”
蒸小鸡,郁齐书知道,便是用今年开春养的雏鸡,几个月后长成,收拾打理后整放在盘中,淋上秋油、甜酒,再搁几个香蕈和几块笋尖,入饭锅上蒸之。
但是,两只鸡翅膀?
郁齐书暗暗纳罕,问她:“上了几盘蒸小鸡?”
“一盘啊。”
那不是唯有的两个鸡翅膀都被她拧下来了?
“你也好意思?”郁齐书顿时替芦花发窘,“席上的人没用异样的目光看你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光个个神情古怪地看她,李小莲还借此发挥,一句“成何体统?”先开头,把旁边坐的冯慧茹都臊得耳热,暗自狠狠揪了芦花的大腿肉一把。
芦花痛哼,悻悻解释是给郁齐书留的,还说是他爱吃的菜。冯慧茹的脸色才就此好些了,假意叱骂她道:“齐书爱吃,咱们回去给他做就好了,你这样子,多不好啊。”
然后郁齐婉顺势帮腔道:“娘,嫂子疼哥哥,你就紧着她呗。”
郁齐书一听,也臊得不行,“你自己爱吃鸡翅膀,干嘛说我爱吃?”
芦花委屈:“你小时候不是很爱吃吗?每次都要吃俩,我都只吃一个的。”
郁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