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一大早出来，又走了那么久真的累了。
上车没多久，俞欢这会已经靠着座椅睡着了，车内一时只剩下了广播的声音。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俞欢整个人就要往前倾倒。好在程曜手快，扶了一下她的肩让她没有撞上前座，而是撞进了自己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轻微的撞击让他胸口有些疼。
他见俞欢也动了动，以为她醒了，却没想到她依然闭着眼，还在他怀里挪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睡得更熟了。
轻微均匀的呼吸带着一丝丝热气喷洒在他胸口，程曜感觉身体蹿上一股莫名的燥热，看着怀里的人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扫出一道阴影，此刻睡得乖巧又安稳。
他抬起的手一时间僵在了那里，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舍不得叫醒她。
那只准备去拍她的手反而轻轻把垂下来的几缕头发拨到她耳后，一动不动的，任她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更舒服些。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见后面还没动静，转过头来。
只见程曜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很快一只手拿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输入了一句话：她在睡觉，麻烦再绕一圈，开慢点，给司机看完又抽出几张纸币递给他。
司机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又一脚油门重新上路。
车子在这座城市穿梭，驶过热闹的街巷。
一路上透过窗外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许多风光，但是程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俞欢的脸上。
直到怀里的人眼睫动了动，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
俞欢茫然的睁开眼，可能是刚醒，眼神没有焦距，有些涣散。
她抬头，感觉磕到了一个什么坚硬的东西，温热的触感让她大脑猛然清明起来。
“程，曜——”她收住尾音，意识过来后，马上拉开距离，坐正身子：“我，我睡着了是吧。”
“嗯。”
所以说她刚刚睡着了，然后自己滚到对方怀里去了。
好像是这样，她醒来，对方那个冷冰冰的表情就像无声的在说：你占了的便宜。
俞欢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血压有些高，慌乱地开口：“那个，不好意思。”
“没事。”
自己应该没有流口水吧，她应该没有这个坏毛病。
但还是有些不安，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对面身上，除了胸口有点皱巴巴的，好像也没有湿。
“怎么了？”突然被这一声打断思绪，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耳朵，“对了，你怎么还没到？”
“已经过了，马上快到你那了。”
“啊，你没下车啊？”
“嗯，你拽着我衣服，我没法下。”看着她惊讶的小表情，程曜忍不住恶意逗了她一句。
丢脸，丢脸死了！
俞欢恨不得现在跳车，可车似乎都能看透她的想法，下一秒就缓缓停住了。
“我到了。”她生无可恋地拉开车门。
“嗯。”
“那你......”
“放心吧，你交代的那么详细，司机都清楚我在哪下了。”程曜看她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再见。”俞欢带上帽子，利落关上车门，逃似的往外走。
可惜步子刚踩出去，听到车里的人突然叫了一声：“俞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