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愣了下,反问道:“我的手帕不是在你那里吗?怎么帮你擦?”
李凌玉嘟起因为哭了更加红润的樱唇,仰着小脸任性道:“我不管。”
宁溪低头看过去,只见她的肌肤白里透红,眼尾,鼻头,唇瓣都泛着一种妖丽的红,特别的诱人。
她心里再次低叹一声,这丫头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好,我帮你。”宁溪说完用衣袖动作轻柔地帮李凌玉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帮李凌玉擦完擦完眼泪后,看着自己洁白的袖口泛着湿意,不由呆了呆。
李凌玉被宁溪亲自为她拭泪的举动惊喜到了,接着就看到她在盯着自己袖口发呆。
宁溪有多洁癖李凌玉是知道的,遂有些忐忑地说道:“宁溪,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
“不脏,一点也不脏。”宁溪用手指捻了捻沾上李凌玉泪水的袖口。
宁溪心里也诧异,但她心里确实一点也不觉得脏。
而且她现在才想起来,在马车上时她还用手掌去接过李凌玉的泪珠呢。
李凌玉本来有些不信,但是抬头望进宁溪深邃清冷的眸子里,发现里面一丝嫌弃也没有,终于放心了。
“宁溪,你太好了。”
“你呀,一下子说我好,一下子又说我坏的。”宁溪动了动被李凌玉抱着的手臂,“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哦。”李凌玉虽然心里舍不得放开,但还是照做了。
宁溪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已经冷掉了茶水喝了一大口。
李凌玉见宁溪刚刚还说她,这会自己却牛饮了,不由得在心里偷偷一乐。
已凉的茶水入腹,也让宁溪敛神冷静了几分,便对李凌玉说:“小玉,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我让人先带你回房休息。”
李凌玉娇生惯养的,还是第一次这样出远门赶路,见到宁溪后又哭又笑的确实累坏了,就乖巧点头,“哦,我听你的。”
宁溪唤来林宅管家,让他带李凌玉一行人下去休息。
等李凌玉出去后,宁溪像是脱力一般把自己深深陷进围椅里。
像是有种无边无际的疲惫感朝她涌来,而她却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紫萧素笺进来时就看到宁溪这副很累的样子。
素笺快步走上前,一脸惊讶地说道:“世子,您怎么了,就连应付春闱也没见您这么累过啊。”
宁溪闭着眼睛,显然没心情搭理她。
紫萧看了眼中堂上的两个茶盏,又想起刚刚看到舞阳公主明显哭过的样子。
“世子,这次公主出宫是特意来寻您的吗?”
素笺立即接着道:“紫萧姐姐,我看公主头上戴的发簪了,正是世子在珠宝铺子里看的那支呢。”
紫萧想了想确实如此,宁溪走后还是她去付的银钱。
李凌玉头上戴的都是金簪,步摇,金钗之类的,一朵白茶花玉簪缀在中间确实十分醒目,让人一眼就看到。
紫萧惊呼道:“世子,您不会是把那簪子送给公主了吧,那可是不能随便送的呢。”
宁溪终于睁开了眼,这种事她还真没有关注过,看了眼紫萧问道:“有何说法?”
紫萧赶紧解释道:“世子,您现在的身份是靖国公世子,一个男子赠予一个女子发簪,代表着您想娶她为正妻的意思。”
宁溪闻言一怔,她只是随手这么一送,怎么就闹出这种事来。
难怪她觉得自己为李凌玉亲手戴上发簪后,那丫头似乎变得更黏人了。
李凌玉应该是知道是何意了,也难怪当时小丫头醋劲那么大。
宁溪沉吟片刻,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颇为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素笺急了,“世子,我们去把簪子要回来吧。”
她们家世子本是女子,怎可送同为女子的舞阳公主这种礼物,要是被误会了怎么办。
而且她们回林宅时是跟李凌玉身边的春薇秋妍坐的一辆马车,路上从她们口中得知李凌玉是专程来找宁溪的。
所以说李凌玉对宁溪的心意已经这么明显了,更别说从小到大李凌玉都爱缠着宁溪的事了。
不过抛去两人同为女子,紫萧素笺都觉得她们家世子跟舞阳公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宁溪道:“罢了,先带我回房休息。”
既然宁溪都发话了,紫萧素笺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称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