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瑭撒娇耍赖是天生的,像没骨头的小猫似的顺着杆往上爬:“除了身上的新伤,剩下全是你的事。”
“撒娇和撒谎一样,全需要再修炼。”凛闻天可不是好糊弄的,不可能被萧瑭牵着鼻子走:“你自己能给自己开药,已经久病成医了,说明你头疼是一直的毛病;在昏迷中喊娘亲,你娘知道你的病怎么治?”
萧瑭知道凛闻天眼睛亮,一般事瞒不过他,闭上眼睛,点点头。
凛闻天看他不愿意说话了,站起身来把书去往搁物架上摆,意有所指:“希望你早点找到你那个漠海国的茜赤丹侧妃娘亲,把你的毛病治治。”
治?
萧瑭鼻酸,拉起新被子盖住头,不说话。
应该是最近几个月他遭受的变故太大了,昨天头上悬着的利刃猛然撤掉,重获自由和宝马,身心俱疲的被绷了几个月突然放松下来,本就属于大悲之后的大喜;大喜之后被打了一顿受惊吓,再又喝了酒,才头疾复发。
他从小到大,一直修身养性,尽量心态保持平和,不悲、不怒、不急、不燥,不强求。
可有一句话一直想问茜赤丹侧妃:为什么要让你的儿子头痛,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他很想找到母亲,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至于血脉里的一丝亲情,也许是奢求吧,他纵使不想承认,可一向对他忽冷忽热的茜赤丹抛下他上马奔腾跑了的那一天,他寒心之余,便知道母亲早就已经割舍他了。
母亲知道留下他,他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在有余力带他走的情况下,连头也没有回。
可他不敢对凛闻天说这些。
凛闻天觉得他是漠海国公主唯一的儿子,哪有娘能舍了孩子的?也许有一天,他对制衡漠海国有用。
凛闻□□事皆有目的,为人外热内冷,身边是容不下没用的人的。
可惜他早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