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公甫之后,县令压低声音,问道:“那位道长可请到了。”
“回大人,道长答应会出手,但他却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会暗中跟着我们的。”李公甫把昨晚与岳斯商议好的事情说了出来:“但道长让一个人跟着我们,许仙,过来见过大人。”
书生打扮的许仙走出人群,来到县令面前,他是第一次到公堂之上,也是第一次见县令级别的人物,也不知道是跪还是怎样,只能拱手说到:“在下许仙,见过大人。”
“许仙。”县令念叨着这个名字,旁边的师爷附耳将许仙的身份讲了出来,在这钱塘县做官,捕快、士绅一类的人物必须搞清楚,他们有可能办事不成,但坏事的时候力量很大。
对于李公甫家里的情况,县令本人不必搞清楚,但作为师爷必须牢记在心。
听到师爷的话,县令冷哼一声:“李公甫,你带你的妻弟来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李公甫说到:“我这妻弟许仙,由道长代师收徒,已经是修行人士,他跟着一起来,也是道长的吩咐。”
李公甫的解释并没有让县令满意,说到:“你与那道长相识不到半月,你这妻弟就算那时候已经拜师,如今也不过半月,修行又能多少法力,退下吧!”
说是退下,但却没让许仙直接回去,这位县太爷心里其实也没底。
昨晚接到那富商报案之后,他召集人手,准备清缴那伙强人,也不过是一时热血上头,想要借此机会在那富商背后的官员那里露脸,来年评价的时候能得个上等。
但是热血很快就熄灭了,剩下的就是算计。
清缴那伙强人的任务已经派来下去,他这个县令当然不会亲自出去跑,还不是下面的人的事,事情办成了,功劳是他的,事情办不成,那责任就是下边人的事。
所以才有了昨天吩咐这件事,今天就把人送去剿匪。
等日头升起,县令留了一队人在县衙内听差,一行不足百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县衙,向着之前富户被抢的方向走去,但走出没两条街,人群便变得稀稀拉拉的,等出了城门没走多远,便形成了三班衙役在前,杂役居中,征调的民壮居后的排列。
虽然队伍之间拉得并不开,中间只是差着三五步的距离,但是那种不情愿的态度写在每个人都脸上,不仅是他们,就连队伍最前列的捕快们都没有那种奋勇杀敌的意思,就好像大家这一趟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所有人都没有剿灭山匪的意思。
实际上,还真的是如此,李公甫自己当上捕头这些年来,除了拔刀壮声势之外,基本就没动刀子的机会,一身武艺都懈怠了。
而那群剪径强人,可是真的敢动手shā • rén的,还会使用法术,就算人多势众带来的胆气也消散了,谁有那个心思。
“汉文,你跟着道长修行这么长时间,会不会一手两手法术。”李公甫一边走路,一边向着神情紧张的许仙问道。
岳斯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这一伙人只是看起来有声势,真碰上事了,就像一捧散沙,一碰就散了,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这个妻弟了。
“道长说了,我这一门当中,神通法术什么的,都是境界到了自然就懂的,不需要额外练习,但是我法力低微,现阶段也就身强体健一些,根本做不得别的。”许仙遗憾地说到,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腰间长剑的剑柄,可见心中也不平静,心里对这件事也没个底。
……
“哈哈哈!”
一阵张狂的笑声在钱塘县附近一座山上响起,那是一个位于林间平地上的简单的树屋,由粗细不一、树皮还未刮掉的木头搭建成框架,胡乱地靠上一些带叶的树枝便成了墙,屋顶更只是一些树皮与树叶,压上石块。
在这木屋当中,有五六个糙汉子,他们用粗糙的陶碗大口地喝着酒,用脏兮兮的手抓起煮好的大块的肉就往嘴里送,端得是好汉们口中所说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