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雪倾眉心微蹙双目轻合,俯身倚在桌案边。几缕墨色发丝轻轻散下,落在她清浅白皙的脸颊上。
顾西辞则倾斜身子用手肘撑着几案擎起低垂的额头。虽不知她身体情况如何,但从她严峻的神情来看,似乎也不乐观。
迟愿不由剑眉微凛,牢牢握紧棠刀。
“阿清!你怎么了!”箫无曳急切来到狄雪倾身边,又摇了摇顾西辞的衣袖,关切道:“侍卫姐姐也不舒服么?”
狄雪倾浅睁眼眸,挽住箫无曳,轻笑着摇了摇头。
箫无曳不解其意。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呢?她转目向迟愿求证,却见迟愿此刻竟也起手按在胸口,神色凝重一言不发了。
箫无曳心中慌张。若单单只有她一人在病阎王的毒下安然无恙,她可真没有救下任何人的解毒本事。
眼见宴上宾客全都着了道儿,云相烛又气又恼,拂袖而起向病阎王质问道:“老前辈这是何意?纵然鉴宝各凭本事,你也不该无有分寸累及他人!在座宾朋都是我飞霜山庄请来的贵客,你如此恣意蛮行,扫的可是我云家的脸面。况且各路豪杰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呵呵呵。”病阎王哑声笑着缓缓走向云相烛。
老管家上前一步挡在云相烛面前。
“老夫自是与诸位无有怨仇。”病阎王停住脚步,吃力道:“不过是拿了别人的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语毕,病阎王又猛烈咳嗽起来。
“别人?”云相烛反应过来,厉声问道:“究竟何人要对云家不利,老前辈大可说来让云某知晓明白。”
“他今夜……不就在这里吗。”病阎王转过身,目光落在席上某处。
云相烛和老管家下意识追寻病阎王的视线,却不知病阎王趁此机会突然振袖一抖,不知又将什么无色无味的东西扬到了云相烛和老管家面前。
“嗨呀,大家别这么看着叔卿嘛,叔卿没有恶意。”在众人怨愤的目光中,无名书生慢悠悠站起身,踱步到厅堂正中,满是不屑的睥睨云相烛道:“叔卿出此下策,只是想让在座各位替叔卿做个见证而已。”
“狗屁穷酸书生……你……!”田中来忍不住大声怒喝,却胸口憋闷得差点昏厥过去,后半句咒骂自是半个字也没吐出来。
无名书生懒看田中来,只厌恶的“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