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不解,“就算是齐世子知道了又如何,往后殿下的后宫永远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啊。”
她也开始跟着一块头疼。这自古以来,女子为帝本就极少得很,更何况齐世子与云大人又都是这般的人物,确实有些难以取舍。
秦姒苦笑,“可关键是他那个人心思单纯得很,喜欢一个人就付出十二分的心意来,哪里会想到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有些事情,秦姒不想与齐云楚说得太早。
或者说,她也不知该如何与他开口。
更何况她知道自己若是将这些话说出来,她与齐云楚的关系就走到头了。
她现在只想当下快乐,只要齐云楚不是非要不识相的将一切挑明了说。
若是他肯好好的,她便陪他玩这样的游。在她登上帝位以前,她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只是倘若有一日他若是执意想走,那也不能怪她不念及旧情。
他来的那一日,她就没打算让他这么痛快离开燕京城。当然,能得他心甘情愿的留在燕京为质,用来牵制齐王,那是最好不过。
秦姒想自古以来帝王的爱一向如此,喜欢一个人同利用一个人没有冲突得。
她想了想,道:“你即刻着人在宫门口留意着,千万不要让他瞧见云清。”
红袖连忙应下,匆忙出去了。
可这世上的事情,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本正准备出宫找齐三安排一些事宜的齐云楚才由人带着出了宫门口,想起自己的佩剑忘记带了,又折返回去取。
谁知他才走到东宫门口,就碰见了刚刚从暖阁里出来的云清。
云清也瞧见他了。
两人皆是怔了一下。
云清率先回过神来,冲他微微颔首,大步出了宫门,朝长街走去。
齐云楚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领着他出宫的东宫内侍小连子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离去的云清,低声道:“那是太子太傅云大人。”
齐云楚只觉得有人拿针在自己的心里不轻不重的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却十分的难受。
原来他就是云大人。
她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人物。难怪早上他们亲密时,她一听到他的名字便失神了!
齐云楚还以为哪怕是她曾经有面首,也不过是以色侍人,空有一张面皮的世家子弟。可他冷眼瞧着那人的气度风采,竟不输自己半分。
这样的人留在她身边,凭着她的风流性子以及手段,他一点儿也不相信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他倒是小瞧了她的面首!
那宫人不知齐云楚真正的身份,以为他不过是殿下的新宠,又见他不仅生得俊美无俦,周身气度除了云大人无人能及,有心想要拍一拍马屁,提醒道:“云大人十分大度,是个能够容人的性子,公子不必担心。”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旁的人手指捏得咯吱作响,狭长税利的眼眸死死盯着云大人的背影,一张脸霎时结了一层寒冰似得。
那宫人吓了一跳,深知自己说错定然是说错了什么,立即住了口。
齐云楚在心中冷笑:可惜他齐云楚半点容忍的雅量都没有!
长街上。
云轻的贴身随从云方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
“公子,那个生得好看的公子还在盯着我们瞧。”
云清却没有回头。
云方瞧着自家公子的神情,忍不住道:“您为何不告诉殿下真相?”
云清突然停下脚步。他正要说话,这时嗓子眼痒得厉害,剧烈咳嗽起来。
云方瞧他咳得厉害,连忙抬手替他顺顺后背,忧心冲冲,“公子一到了冬日就咳嗽得十分要紧,吃了药也总不见好。眼下您还要事事为忧心殿下,如此这样下去,只怕是熬坏了身子!”
云清这时终于止住了咳嗽,只见他面色潮红,脸上透出不大正常的红晕。
他摊开手中的雪白帕子,只见上面有些星星点点的红。
“公子!”云方大惊,眼圈蓦地红了,“咱们回清河去吧,家主一定还有旁的办法!”
为了一个注定不可能相守的无情女人,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云清没有说话,终于回头朝着东宫的方向望了一眼。方才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人已经不站在那儿了。
他神色黯淡,垂下眼眸再次瞧了一眼手中沾了血迹的帕子,微微叹息,“我这副身子骨如今这般境况,真相还重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我家姒姒是不是太渣了……